王嬷嬷干笑,不好说什么。
宁诗怡知她不便说话,道:“皇上痛斥皇后娘娘一通,娘娘心气不顺,没顾上来看嬷嬷,我替娘娘来看看你,若有什么,可说与我听,我好替你传达给皇后娘娘,省的娘娘挂心。”
王嬷嬷又笑笑,没说什么,宁诗怡的话让她心凉。
宁诗怡侧头细看了眼她脸上的伤,待侍女为王嬷嬷上好药,她带着侍女离去,去见皇后。
皇后自被禁足,就陷入呆怔,王嬷嬷不在她身边,连个开导她的人都没了,她躺在寝殿的大床上,一直未曾起身。
外面传报宁二姑娘求见,她才咬咬牙起来。
纵然颓势,也不愿以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去见宁诗怡,不能在宁诗怡面前有一分颓态。
宁诗怡在正殿等了皇后一盏茶的功夫,皇后从寝殿出来,周身华贵,珠光宝气,宁诗怡忍下笑,向她问安,面露关切。
“今日听宫女说娘娘未用早膳,午膳也只用了一点,娘娘可还好?”
皇后扶着兰心的手臂,坐到上首,“天干气躁的,没有胃口罢了,妹妹怎么来了?”
“诗怡担心娘娘。”
皇后最见不得她这惺惺作态的样子,自己这样,只怕她偷着乐呢,说什么担心。皇后转头,露出一个嗤笑,道:“妹妹有空,还是担心自己吧,妹妹与本宫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本宫不好了,妹妹你怎么办呢?”她连戏都不愿再演。
可宁诗怡是个修养好的演员,她面露不解,问皇后何出此言,甚至因皇后话中之意,而流露出焦急,“诗怡盼着娘娘好,诗怡也不敢肖想什么,娘娘说这话,诗怡惶恐。”她伏趴在地。
皇后却不愿再看她第二眼,挥了挥手,“本宫乏了,你且退下吧。”
宁诗怡不好再说什么,起身退下,回头再看这偌大的牢笼,心底没有任何情绪。
她没想到宁诗歆这般沉不住气,两句话都没说到呢,亏她还特地去看了王嬷嬷。
.....
“哈哈,皇后被禁足了?”甄淑仪在清思殿得到宫女的传话,她虽常去皇后宫中坐,显然与皇后不同心,得知皇后被罚,竟还有幸灾乐祸的心思,她道:“你可要好好与本宫说说。”
宫女回话,她听的兴起,皇后如何大怒之下惩罚德祥,皇上又如何气势汹汹而去,灭了皇后的威风,定皇后的罪。
甄淑仪啧啧两声,道:“这可比听戏文都精彩呢。”
宫女没接她的话,她又道:“却是因贵妃娘娘的生辰宴引起的,让人不爽。”她还在笑,可笑眸里已是凛厉。
“本宫该不该去看看皇后娘娘呢?”她问。
宫女回话:“皇上禁止皇后娘娘外出,也不允其他人入内。”
“唉”甄淑仪叹了声气,“那本宫倒清闲了。”往常这时她会找皇后说说话的。
新被她提上来的宫女道:“娘娘何不去贵妃娘娘宫中坐坐,皇上总去贵妃娘娘宫中,娘娘若去贵妃娘娘宫中侍奉,见着皇上的机会也就多了。”
甄淑仪瞪她一眼,“贵妃娘娘需人去她宫中侍奉吗?”贵妃不需要与人联手,自不需要人去分她的宠。
老宫女解释:“半年前贵妃娘娘立下过规矩,闭门谢客,之后再未见过宫中嫔妃。”
甄淑仪:“她现在横,可也有老的一天,本宫就不信,到时她还不需提携几个新人?唉,本宫没得过宠,这宠有人分去就分去了,她可不同,本宫等着看她那天呢。”她说着,捂唇笑笑,似乎这是件很愉悦的事。
甄淑仪:“闲着也是闲着,皇后娘娘宫中还有位妙人呢,请来坐坐。”
她话落,她宫中的人出去,不一会儿带了个人过来。
宁诗怡拜见她,“诗怡给甄淑仪娘娘请安。”
“二姑娘快坐吧,本宫这里的茶不如坤宁宫,只这些粗陋的点心还可尝尝,倒是招待不周了。”
“娘娘唤诗怡来清思殿,已是诗怡的福分,这里的茶和点心,又是什么人都能尝得到?诗怡多谢娘娘款待。”
“哈哈,二姑娘说话好听,听二姑娘说话,能增几年的寿,二姑娘快坐。”
“诗怡还有一句更好听的说与淑仪娘娘,只怕淑仪娘娘不信。”
“什么话?说出来才知该不该信。”
“诗怡不敢妄言,无意间听皇后娘娘说的,冰泉宫,有好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