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盒打开,古朴雅意的琴显现出来。
“百闻不如一见。”唐瑶只有这么一句话,接着静静消磨自己心中的震动。
谁能为她备下这样一份礼,送她天底下最名贵的琴?在二十一一世纪,是绝无这种可能的,也就在这里,这里,全世界在一个男人的俯仰之间,就是她身后的男人。
唐瑶葱白的手指在琴身上留恋,更是在刻的“月明沧海”四个字上缓缓抚摸,眼中满满的惊艳。
太贵重了,她不舍得拨一拨上面的琴弦。
李奕留意到她的神色,心情颇好,他道:“你若喜欢,就不枉费朕的一片心意了。”
唐瑶点头,“臣妾何止是喜欢?任何一个懂琴的人,都打心底里爱它,它身上可流出了不少名曲。”
谁敢把这把琴占为己有?顶多肖想着成为它一时的主人,或者一世的主人。
她有幸,得了这把琴,不管是一时,还是一世。她还是唏嘘道:“臣妾不敢弹,怕辱没了它。”
她对这把琴可是有敬畏之心的,这把琴相当于她听过的那些名琴“绿绮、焦尾,大圣遗音”等等。她有些雕虫小技,却算不上一代名师啊。
李奕想起她那三首让他惊艳的曲子,“爱妃年纪轻轻就有那般惊艳的琴艺,假以时日,‘明月沧海’必能在你手中再次扬名。”这说的便是她能创作出流芳百世的名曲。
唐瑶听的都蠢蠢欲动,“臣妾暂时收下了,若碰到懂它的人,再将它送与。”
李奕点了点头,但他想的是,他送出去的生辰礼,哪有再送给别人得道理。他才不管这琴能不能到真正用的好它的人手里,他就把它给他在乎的人。
之后李奕陪唐瑶用了晚宴,晚上自然也是歇在冰泉宫,唐瑶已劳累一天,他自然不可能让唐瑶再陪他胡闹,抱着唐瑶说说话,外间熄了灯,两人就睡下。
王嬷嬷使了钱财让一个宫女出去找宁诗怡,没找着,却打探得消息,宁诗怡被几个太监扣住,不知押到哪里去了。
这消息模模糊糊,但宫女打听到这一层已经尽了全力。王嬷嬷把消息传报给皇后,皇后坐在座椅上,心砰砰跳,不安得捏着手帕。
皇后问:“给太后说了吗?”
王嬷嬷点点头,皇后渐渐恢复些镇定。她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宁诗怡为什么被扣下。
宁寿宫,太后听到那几个消息,可算是暴击。
“贵妃怀孕了?”
“坤宁宫被皇上派人把守?”
“宁诗怡不见了?”
“皇后曾在贵妃生日宴对贵妃出手,未遂?”
这些事,她一件也不知道啊!太后消化这几个大事就消化了很长时间,最后终于明白,皇后是向她求救来了。
太后走下软榻,踱了两步,面色凝重,猛地转头问道:“皇后既知贵妃怀孕了,为何不与本宫说?”过来传话得宫女又能知道多少,自然什么也回答不上来,太后让她下去。
太后只能和张全说,“幸好没让皇后得逞,哀家盼这个孩子可盼好久了,皇后若真把他弄没了,再得一个,不知得到什么时候。”若这是公主,对她无碍,若是个皇子,倒是有利可图,她可不会白白流掉这个孩子,皇后不早些报过来,险些坏了她的事。
今日皇上请王室公族入宫,外面必然好一番动荡,她已越发不得势,这数年的经营都要毁于一旦,老天爷倒是眷顾,这个孩子,何尝不是一线生机?
张全见她若有所思,心中提了一口气,只觉得前途越发未卜。
太后道:“皇后是谋害皇嗣被皇上抓到了把柄么?”
张全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腿一软,跪了,可不是谋害皇嗣?
......依据律法,谋害皇嗣罪行只比行巫蛊轻些,不是死罪,是株连九族。实行起来视情况而定,据史册记载,只有某一位末代宠妃谋杀太子没判过罪,其他的,处死的有,到死的也有。皇后不受宠,她会是个什么下场......
怕是等天亮了才知道,而这一夜,终究让人心中难以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