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哥!你快看!”乱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指着那只白毛大妖怪,“狐之助在那里!”
“狐之助?”
一期一振猛地被打断了思绪,他望向都笑得肆意张扬的两人望去,又仔细观察了下,然后嘴角一抽,一只身上绘有奇特花纹的小狐狸正无知无觉的躺在那不知名大妖怪的肩膀上,尾巴卷着对方的脖颈睡得香甜。
“糟糕了,一期哥,我们……打得过那只白毛吗?打不过的话,狐之助是不是就不归我们了?”
“准确来说,他的头发其实是带着点淡金色或者说是米色的,不算是白毛。”
这也是一期一振为什么一开始没有看到狐之助的原因,狐之助的毛色也是白色中带着米色的浅金,和对方的发色太过相近了。不过和乱觉得是对方抢了狐之助不同,一期一振觉得……这完全不像是被强抢民狐的样子,反而像是狐之助屁颠屁颠跑过去求抱抱。
“放心吧,乱,我会想办法的。”一期一振安抚地按住了乱的肩膀,然后笑道,“你也对自己的哥哥多一点信心吧!”
“我当然对一期哥有信心,只是……只是……”
乱看着被打成废墟的围墙和裂开成深沟的大地,实在是无法违心说出觉得一期哥能比对面那只更强的话来。最后,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紧紧攥住了想要离开他的一期一振。
“一期哥,就算你要找那谁的麻烦,你也不许丢下我!我和你一起对付他!”
“别那么紧张,我觉得不像是他强迫了狐之助的样子。”
乱此刻的表情有点英勇就义的意思,看得一期一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迈步走上前,此时的战斗已经结束,以夜一女王拿着一把短刀架在了那只帅气的妖怪的脖子为结束,当然她的短刀并没有戳破对方的脖子,反而把那只还在打瞌睡的狐狸给掀翻了。
“呜哇哇啊!救命!救命啊!一期殿!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
一期一振顿住脚步,忽然很不想上前,真心是挺丢脸的。
“哎呀,真是有趣的小狐狸呢,明明昨天是你缠着我脖子不愿意离开的嘛。”
“滑、滑瓢!”狐之助似乎一下子清醒了,他望了望自己所在的位置,不可置信地道,“你,你竟然真的把我放在你脖子上了?!”
“反正你也没有恶意嘛,而且很暖和。”被称为滑瓢的男子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若有所思,“下一次,弄一只狐狸围脖吧,挺舒服的。”
“!!!”
狐之助炸毛了,以不逊色于夜一的速度刷的一下子躲到了一期一振背后瑟瑟发抖,他一点也不想变成狐狸围脖!要不是因为他的偶像是这个人的儿子,他还想变相地救偶像一命,他才不会去找这个想把他做成狐狸围脖的人呢!
“我家的狐狸给您添麻烦了,失礼了。”
一期一振叹了口气,认命帮狐之助道歉,然后看了眼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没多少完好布片的夜一,无奈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对方罩上。
“夜一小姐,下一次这种招式……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了。”
一期一振说着一手抱着小狐狸,一手拖着乱就像往回走,他刚刚才发现药研的药箱里有某些不太合适小孩子的东西,结果现在这位女死神还那么大大咧咧不在意地走光……就算这位女士不介意,他也介意让乱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咳、咳咳,等,等等——”那个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滑瓢忽然开口道,“你也是‘神’吧?要不要来和我打一场?”
“啧,看来我下手轻了?”夜一斜眼看了眼滑瓢地腹部,“我刚刚起码打断了你三根肋骨,你这就恢复了?你是什么种族的妖怪?蚯蚓妖?还是章鱼妖?”
“我只是先约个战。”滑瓢耸了耸肩,无辜道,“平时你们这种存在可不好见,难得遇上当然要好好珍惜机会。”
一期一振心中无奈地摇头,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叫做滑瓢的妖怪有多强,可是光是看对方能够和夜一对抗那么久,甚至逼着夜一爆衫就能知道对方的耐打程度和攻击绝对不容小觑,他还是别……
‘答应他。你刚刚不是已经有了感悟了吗?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脑海中忽然出现这么一个想法,一期一振一愣,他在一瞬间以为这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愿望,但是他马上就否定了这种可能,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并不像是同田贯正国那般喜爱战斗,但是也不像是江雪左文字那般厌恶,对于他而言,所谓的战斗可有可无,如果需要他不会逃避,却也不会故意去找事,这才是他的性格。
所以……
‘去试试吧,我把我的力量……不,说力量并不准确,我把我的招式借给你,如何?你不会比对方弱的,相信我……来来来,我教你——’
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其间的怂恿之意溢于言表,一期一振并不想听对方的花言巧语,可是他的手却是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腰间的刀——他已经明白了,他欠缺的并非是硬件上的支持,而是对于自身持有力量的巧妙而合理的运用,所以……
‘你本就是刀灵,所以不用担心刀无法承载你的力量想象一下把力量全部裹在刀身,周围呈现螺旋状的灵力滚动加强破坏的面积增加华丽程度……对了对了,你还可以想象你的刀剑上汇聚着人类的希望,必胜的信念,宇宙洪荒之力,就像是魔法少女必备的光炮技能一样……’
一堆乱七八糟的名字灌输入一期一振的耳中,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想要放开剑,但是他的手已经牢牢握住了剑柄,这种感觉就仿佛身体里有另一个自己在操纵一般……这是一种让他陌生又无力的感觉,他明明感觉到那个人应该是无害的,可是对方却能够轻易(其实并不)地操纵他的身体?!
这一次对方能够控制他的身体战斗,下一次是不是就能够控制他的身体对他重要的人做什么了?!
这一瞬间,一期一振的蜜色的眼瞳骤然缩小,浑身上下散发出了骇人的杀意。
“一期哥?”
“……”
“哐——”
那是刀剑出鞘的声音,华丽的金红色一闪而过,雪白的剑身上如同那个人所说的一样萦绕上了一期一振神秘的水蓝色灵力,一层一层地呈现螺旋状包裹着刀身,散发出了森冷地寒意。
当一期一振身上的杀意被乱不安的话语乱入之后,他随手一挥,那一道仿若能够贯穿天际的蓝色能量光束就被他向着天空挥洒而去,如同彗星袭月,白虹贯日,击溃了那弥漫着灰蒙蒙的阴云,万里灰云皆被清理一空,只余下蔚蓝色的澄澈天空和暖融融的眼光挥洒下来……
众人并看不出一期一振的挣扎,在他们眼里看到的就是,那位滑瓢作死地挑战完了一位“死神”之后,仿若又作死无极限地挑战了另一位神明,而这位神明大人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就仿佛不耐烦一般皱了皱眉放出了杀意,直到神明的弟弟(眷属)开口,才施舍一般把自己的攻击打向了天空——那的确是,一般凡人做不到的攻击。
当然,滑瓢可以承认自己或许防御不了这种程度的攻击,可是战斗又不是看谁攻击强,他的能力特殊,说不定对方根本打不中本体的他呢?然而当他再想要作死的开口约战的时候,之前被他吓愣了的手下鸦天狗连忙扑闪着翅膀压了上来使命堵住了他的嘴,若不是那位一期一振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或许他会被闷死也说不定。
“一期哥……你真的没事吗?”
“是啊是啊,一期殿,您什么时候会那么厉害的招式了?这一点都不符合刀剑付丧神的画风啊!”
此时的狐之助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敏锐地钻进了乱的怀抱里,他觉得乱怀里可比现在有些不正常的一期一振安全的多。
“准确来说,是不符合刀剑付丧神分灵的画风。”一期一振露出了个微笑,摸了摸乱的脑袋,“我是本灵,刚刚那个就和……真剑必杀差不多,只是我输出的灵力不受限制,所以显得更加厉害了。”
“是这样吗?”
“是的,就是这样。”
“……”是个鬼!刚刚那个都已经到达了那些光炮必杀招的程度了啊!
“狐之助,我们还没问你,为什么会赖在那个滑瓢的脖子上的问题。”
狐之助暗暗嘀咕,却在受到了一期一振凌厉的眼神之后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尤其是这个问题……难道他要说,这是他偶像地老爸两人长得很像,所以他兴奋地跑了过去吗?难道他要说,他还被邀请喝酒了所以不小心醉了吗?难道他要说出来……未来他想要把他偶像拉入时之政府,所以不小心透露了一些要命的东西吗?
不,绝对不能说啊!
脑子转的飞快的狐之助立马找到了理由,还是十分充足的理由。
“那位滑瓢的老婆是个有特殊能力,能够治愈一些伤势病痛的樱姬殿下,我只是去套套近乎想试试能不能帮一期殿治疗好伤口罢了!”
“一期哥你受伤了!”
乱瞪大了眼睛作惊愕状,然后得到了一期一振无奈地一眼。
“好了,乱,我就不信药研会不告诉你。而且我们一起睡了那么久了。”
“呃,嗯。总之,总之我们先去找找那个什么樱姬吧!”
狐之助舒了口气,他刚想拍拍爪子庆幸自己成功逃脱了可怕的质问,也避免了泄露他自己不小心自作主张的某些事情,就听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消息。
“啊?什么?我老婆?”
滑瓢很高兴地接待了复返的一期一振,他觉得就算不能打一场,他们或许也可以喝一杯做朋友,然后他就听到了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请求。
“我还没结婚呢!准确来说,我现在连结婚额对象都没有啊!诶?神明大人,莫非您知道我老婆是谁?”
“嗷呜!糟糕!咱竟然疏忽了!原来现在你还没见到樱姬吗?!”
“哦哦,所以我未来老婆是樱姬吗?”
“……”
狐之助:我选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