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梅园的路, 披风戴雨。
费亿南浑身湿透早不介意这些, 撑着的伞全部往她那边倾斜。
树上的琼花全部落了, 湿哒哒的在泥土地上仰面赏雨。
两人的脚步毫不留情踏过这片花雨,飞快进了自己的房间。
门撞上。
砰地一声。
但在大雨声中, 这声音简直不算什么。
明熙回头,欲看他。
他胸膛却如火一般贴上来,烤着她的后背。
“学长。”她心尖缩着, 楚楚可怜叫了一声。
“你叫我什么。”费亿南的鼻尖就在她耳垂零一点一公分的距离中, 那特殊的性感音质似乎叫人心魄都被他摄了去。
“学长啊。”明熙偏开头, 两个手掌都不自觉缩成了拳。
他唇舌在她耳垂上作怪, 明熙甚至听见自己耳膜中他舔动时发出的轰然令人崩溃的响声。
“明熙, 你饿吗”费亿南用染着雨意湿地更加深邃柔情的眼眸深深睨着她微张急急呼吸的粉唇, “做起来后我不想出去。”
明熙愣了一秒, 想到他在南城奔波了一整天, 还被树砸受伤, 肯定万分疲惫,不想出去折腾也正常, 于是用赎罪的态度道, “现在不饿, 等雨停,你歇着, 我去厨房拿。”
现在天已黑,是已经到晚餐时间。
费亿南湿亮的眸笑意更深,声音磁性的几乎令人发麻, “那时候你不会想出去。”
“哪时候”明熙问完后就窘了,她刚才漏听了他一句,做起来后,就是指那种时候吧,她眼帘紧张闭了闭,“那,那就不出去了。屋里还有不少吃的......”
他拦腰把她抱起来。
这个动作猝不及防的把明熙吓地尖叫。
雨声仍然是盖住了她的。
费亿南在她身后,用一条胳膊的力量锁在她腰上,与其说是抱,不如像是劫持一样,暴力又明显不失分寸的把她拎进了浴室。
浴室的窗户是漏网之鱼,风雨来前,被它的女主人忘记拉上了。
所以里面一点也不温暖,窗外的琼花被风雨吹打进来,一大片的躺在浴室瓷砖上。
费亿南伸手推上窗户。
隔绝风雨声。
这期间,他唇舌在吻她,吻地明熙害怕。
她的感情其实完全可以跟上他了。
她傍晚在园子里听到工人们议论那颗树偏偏砸中他,是外婆舍不得他要带走他的时候,整个脑子一片空白,她后来对费亿南坦诚不会对外婆说以命换命的话是真的,她不愿把他一个人留下,任何人不准占有他,她宁愿去下面陪他走奈何桥喝孟婆汤忘掉今生此世,也因这短短的一段携手共行,而再无遗憾。
这不是爱吗
这肯定是爱。
是变态的爱吗
不知道……
反正她喜欢他,喜欢到无可自拔。
与他亲热,激烈的,她甚至可以做到比他更激烈。
她也想看看他肩膀的伤怎么了,所以费亿南一边吻她,一边主动两手解扣子的时候,她手指从他胸口上移过去,解放了他双手去别处,而帮他完成了一件湿哒哒衬衣丢在地下的任务。
“你要喷点云南白药。”她讲话的热息就喷在他左胸房的位置,眼眶红红的。
费亿南伸手揉弄她后脑勺的发。
明熙拿手指轻压他靠近腋下位置的那片黑色淤痕,眉头紧拧,“我想这是我的错,外婆知道我没有珍惜你,所以决定警告我。对不起,蒋嫣的事我应该先问问你,而不是不分皂白先发一顿火,说和你分手的话。”
“外面药瓶看到了吗”费亿南嘴边始终扬着一丝笑意。
“没有。”明熙摇头。
“洗完出去看。”费亿南亲吻她额头。
接着,明熙先洗完澡。
他“协助”她洗的。
当明熙真空的套着睡袍走出去的时候,整个身体,从脸部皮肤到如玉的脚趾头都是粉色的。
费亿南在里面继续。
外头雨疯狂大作。
整个天空一片漆黑。
这是夜晚吗
看时间才六点。
整个黑地如地狱一般。
明熙心里的紧张开始变成害怕,她顾不得费亿南此时就在浴室里,一股脑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瞬间温暖了。
天花板上的雅致荷花吊灯,静静陪着她。
突然想到药瓶子,她又坐起来,然后一扭头便看到茶几放着白色购物袋。
当费亿南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正在床上数着药瓶的数量,然后垂着脑袋,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这是什么”明知道这是什么,她偏不死心地问了一声。
“抗抑郁相关药物。”
“你的”明熙抬头看他,眼眶红着。
费亿南默认地从抽屉里扯了吹风过来,插上电,给她吹头发。
明熙突然紧紧抱住他,“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一点如果我不醒来,你重接接受一个人多好”</p>
“真心的”他眼底有失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