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不松。”
“你再不松手我要动手了啊!”
“我是个病人,你要对病人动粗吗”
陆嘉宁没好气地拉了张凳子坐在他床前,看着他,干巴巴地道:“你要干嘛”
谢缺轻笑着看着她,一双凤眼微微地上挑,俊美无匹,他一手撑起了身,欺近陆嘉宁,气息喷洒在她的额上:“你说爷要干什么”
陆嘉宁心绪一乱,仍旧外强中干地翻了个白眼:“你又不行,你干得了什么”
谢缺一噎,咬牙切齿道:“不是说了过去了吗”
陆嘉宁见他恼羞成怒:“谁让你总是逗我”
谢缺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变了变,突然道:“既然这样,爷非得……”
陆嘉宁看到了他眸中变了的颜色就预感不妙,作势就想躲。陆嘉宁往旁边躲了一下,却没有站稳,身子斜了一下。
谢缺见她身形不稳,心头一跳,将她拉了一下,然而没有控制好力道。
陆嘉宁只觉得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擦过她的唇瓣,嗡的一声,她的脑海骤然炸开,有潮水一般的东西翻涌着、沸腾着,从四肢到百骸。
因为凑近了,他身上的气息也一并传来,很干净清冽的味道,鼻息蹭过脸颊,带来一股似有若无的微妙的感觉。
她脑袋一空,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因为没有控制好动作将坐着的凳子一并带倒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你……你……”她涨红着一张脸,目光落在谢缺脸上,又像被烫到了一样快速地闪开,无处安放一般到处游离。
谢缺抬起手,掩着嘴唇,神情中透着一股茫然,看着她,似乎还有些微的讶异。
“我……我先出去了。”陆嘉宁端着水盆,慌不择路地冲出了门。
谢缺怔了一瞬间,看着她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门口,然后埋进被子里,捂着额头咧开嘴狂笑不止。
他怎么遇到了一个这样的宝贝
笑完之后的谢缺平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暗暗思忖了一下,他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不不,刚才的事可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抬起手,轻抚着自己的嘴唇,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滋味。
唔,是软的。
陆嘉宁快要从头红到脚跟了,刚才,刚才,她和谢缺
软软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直往心里钻似的。她顿在原地,迟疑地抚上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反复擦了两下。
这是个意外吧
她握拳想着。
对,一定是个意外!
秋云看见陆嘉宁跑了出来,满脸通红的,有些担心,就跟上去看了看。
陆嘉宁见秋云来了,镇定了一下神色,装作冷静地道:“秋云姑娘,我要去衙门当值了,放了衙之后再过来。”
秋云讶异地点了点头:“好,奴婢会转告给小侯爷的。”
陆嘉宁决定还是先躲着谢缺一些。不过昨天的事情不能马虎,她还是和秦镇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秦镇皱起了眉头:“可看清和你交手的人的面貌了”
陆嘉宁摇了摇头:“那人蒙着面,身形不高不矮,武功高强。对了,昨天谢小侯爷身边的郑护卫后来同那人交手,刺伤了他的右臂。”
秦镇叫来齐恺,吩咐道:“你带人去城中的医馆查查,有没有类似受伤的人。”
齐恺担忧地看了陆嘉宁一眼,似乎想问问她昨晚的具体情况,但是正事要紧,他领命道:“是。”
齐恺走后,陆嘉宁继续和秦镇商量:“头儿,我觉得陈家村陈弘溺水的事有些蹊跷,我打听到陈弘那晚急着回家是因为陈深在家里等他,但是我们赶去陈家村的那天,陈深并没有说出这一点,而是赶着给陈弘安葬。后来我又去赵家药铺打探了一下,后来又出了昨晚的事儿,我总觉得这些事情有联系似的。”
在一旁听着的程栋却有些不以为然:“这陈深还能杀了自己的父亲不成”
秦镇皱着眉,思忖着:“小陆,你说的事情虽然蹊跷,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把人请到衙门,未免太冒失了。”
陆嘉宁闻言有些失望。
秦镇话锋一转:“不过,我也觉得赵家的人和事有些蹊跷,你们注意着些。”
陆嘉宁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老刘跟她说起的那桩旧案,犹豫了一下才道:“头儿,如果是以别的名头传唤呢”
秦镇挑了挑眉,看了陆嘉宁一眼:“哦想到了什么由头”
陆嘉宁微笑了一下,说了那桩余修的案子。
秦镇顿了一下,显然也想起来了,他点了点头:“容我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