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穗笑笑,嘴角的梨涡看的韩初晃了眼,他摸摸头,进去反手关了殿门。
他眼尖,进去的时候,便发现沈穗穗手里的玉佩,尤其是那颗水鸟头顶的红玉珠冠子,他凛了眉。
“太子妃,麻烦把玉佩给我看一下。”
沈穗穗听话,递到他手里,从始至终,这人的注意力都在珠子上,她只觉得有异,却又不明白潜意识里的感觉来自何处。
“谁给你的”
韩初说话毫不客气,沈穗穗盯着他,一会儿,那人稍稍缓和了语气,“我的意思是,这玉佩,不适合你带,谁给你的,最好还给谁。”
“我喜欢这水鸟。”
沈穗穗在猜,这个人大约真的认识自己,还是个贴心忠诚的,眼下却又不敢十分确认。
她收回玉佩,握在掌心。
韩初面露痛苦,沈穗穗不知道他哪来的这样多情绪,只好装傻呆呆看着他。
“你不想同他在一块,便找人寻了这物件只是这东西用久了伤身,对女子极其不好。他们得宠的会互相算计,太子妃,你天性单纯,况且赵胤不经常过来......故不宜留此物在身边。”
沈穗穗明白,这东西约莫是宫里的下作物,妃嫔间用来互相制衡的珠子。只是,韩初如何识得此物,她眉目低垂,看起来很是好糊弄的样子。
韩初吞吞吐吐,毕竟,这种东西是后宫之物,他一个男子,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妥当。这让她觉得好笑。
“韩初,你长得真好看。”
沈穗穗故意作恶,那人脸腾地红了一片,双手搅在胸前。他眼睛里有光,素日里看着淡漠,唯独看着沈穗穗的时候,那双眼睛才跟一汪春水,不断涌动。
夜里凉,晚娘给她添了床被子,银碳无烟,烧的很旺。噼里啪啦的炭火声,让她倍感安宁。
沈穗穗拉着被沿,提心吊胆的等着那个人,她害怕那人的短刀,这件事,却又是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的忌讳。陌生男子深夜私闯太子妃内殿,传出去,沈穗穗估计连全尸都不会留下。
这夜意外,沈穗穗前半夜还很清醒,一直盯着窗子。后半夜渐渐迷糊过去,一觉睡到了天亮,却也没有等来那个怪人。
再过些日子,就是年关,赶上太后八十大寿,宫里忙得热热闹闹。
沈穗穗去慈安殿请安,去的时候,正巧赶上一波公主出门,她们面熟,沈穗穗前世记不得每个人的名字,眼下只好微微点头。那些个公主,个个娇滴滴的婉转,经过沈穗穗的时候,没人停下来问安,到底把她当成傻子。
慈安殿里好的礼物琳琅满目,沈穗穗刚进门,就听见爽朗年迈的笑声。
“穗穗,快来,看看皇祖母给你准备了什么好玩的。”
前世,沈穗穗跟太后关系还算亲近,但凡她有什么新鲜玩意,都会喊沈穗穗去看,跟逗弄孩子一样。
桌上摆了只鹦鹉,红嘴巴,七彩羽毛,扑棱着翅膀说着吉祥话。
“太子妃安,太子妃安。”
沈穗穗好奇的盯着它,转头看向太后,“皇祖母,鸟也会说话呀。”
“当然,这是鹦鹉,你说什么,它跟着说什么。”
太后一脸褶子,面露慈祥。
“可巧,皇祖母,你看看,我也有个宝贝,也是只鸟,大红冠子香香的。”玉佩刚一掏出,却见太后登时变了脸。
宫里的老人,见多识广,太后活了那么多年,什么宝贝没见过,想必沈穗穗刚摊开手的时候,她便察觉了异样。
她接过玉佩,沈穗穗说道,“皇祖母,好看吗,这是沈良娣送与我的。”
“穗穗乖,你把这东西送给祖母可好”
“那祖母拿鹦鹉来换。”
装傻有时候也很累,沈穗穗骗太后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落忍。
“换换,穗穗喜欢什么,皇祖母想着法子都要给。”太后把玉佩转手交给旁边的老嬷嬷,一缕不易察觉的肃穆一闪而过。
沈穗穗人刚进清秋殿,就听见里头摔盘子砸碗的动静,似乎桌子还被人掀翻了。
晚娘帮她掀开门帘,一个东西噌的飞了过来,沈穗穗躲闪不及,眼看就被砸到,旁边忽然窜出来一个人,用手挡了一下,茶盏落地,碎成瓷片。
“韩初。”
沈穗穗压了压嗓子,胸口有些发闷。
“太子妃安。”韩初低头,右手握住左手,已经流了血,滴在地上。
鹦鹉跟着叫唤起来,“太子妃安,太子妃安......”
赵胤大步跨了过来,怒目而视,仿佛要跟沈穗穗决斗一般。
“我送给怜怜的玉佩呢,你藏哪去了不是你的东西,就别去动!”
疯子,简直就是个混账!沈穗穗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波澜,她不是傻子,偏偏还要装作不知情,伸手指着鹦鹉,天真无邪。
“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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