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戴尔看着室友低头把玩着一个看起来像鹅蛋的东西, 欲言又止。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戴尔手脚麻利地赶去开门,却是祐的同组队员卡里、弗莉达和丹。
“我们来找祐。”卡里说。
戴尔连忙表示欢迎。
忽而, 他又听到弗莉达压低音量的问话:“他还好吗”
“可能……”
正在他踌躇的时候,里头传来王祐泽的声音,“是谁来了戴尔,快请他们进来。”
听起来似乎没有太大情绪。
站在门口的几人面面相觑, 片刻后, 他们进到里面,小心地和祐泽打了招呼。
王祐泽放下手中的东西, 起身给他们准备了用一次性杯子装的白开水。
倒水的时候,却听弗莉达好奇地询问道:“祐,这是…一种玩具吗”
他回头一看,只见他们都盯着床上的梨形埙。
微微笑了笑, 他道:“这是一种吹奏乐器, 我家乡的人称呼它为‘埙’。”
几人一听, 更觉新奇了。
弗莉达伸出手指, 戳了戳这个土黄色的小玩意,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听你演奏吗”
“当然可以。”
王祐泽也不忸怩, 将水放在桌子上,大大方方地过去拾起埙。
他掂了掂手中似乎比往日更加沉重的家乡乐器,抵在了唇间。
如泣如诉的埙声在这个小小的酒店房间里鸣起。
曲声中,透着若有若无的思念和孤寂。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 王祐泽收拾起所有心情,更加专心致志地投入小组赛的准备中。
他在训练时,不仅演绎好自己的部分,还注意成员的身体健康,调节他们的情绪。
高强度的训练,会让喉咙严重负荷。一个不小心,声带就有可能发生问题。
因此,在练歌的时候,王祐泽严格把控训练时间。
在上场前,他得确保每个成员都能保持良好的声带状态。他甚至把出发前,群里小伙伴为他准备的润喉茶奉献出来。
其中,由于丹的性格内向敏感,他也会多给予照顾和关注。
比如说在丹因为忘词而难过时,王祐泽就找时间,教给他记忆的方法,陪他一起背词。
很幸运地,队里的每个人都积极配合他的指示。
虽然卡里他们之前都是比较独立特行的人,但因为同一个目标,也因为这个少年的无偿付出,他们愿意依照他说的,同训练同吃饭,结成好朋友。
最了解各组配合程度的,就是训练营的声乐指导老师。
当摄像机拍摄下选手训练日常时,总会听到声乐指导口里对他们的称赞。
他称赞他们是最完美的团队组合,特别是和声部分,和谐动听极了。
相较于独立者组合,另外几组就显得不太顺利,特别是——
“你的节拍又错了,蜜妮安!”布莱恩朝蜜妮安发火道。
他觉得这几天的训练简直是一场噩梦。
一个上午的训练,他的队员不是节拍错,就是忘词。哪怕是莫里斯,都因一点小差错被他骂过。
这不,重新一遍后,还是有人在同一个点上出现错误:蜜妮安的节拍慢了。
“fuck!”
忍无可忍的他扔掉手中的话筒,愤怒地转身离开。
他发誓,他绝对不要再和人合唱一首歌。
在他身后,同时传来声乐指导叫住他的声音。
然而没用,这个人依旧任性地头也不回走了。
莫里斯瞧着被气坏了的声乐指导,手足无措的蜜妮安和苏珊两人,一边冲他们匆匆道歉,一边去追回布莱恩。
而另一边,戴尔跑到独立者组合这里。
他向他们抱怨着自己组里糟糕的训练情况。
“他们都要唱自己喜欢的部分,可是……”
戴尔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现场医疗人员急匆匆地为某个嗓子已经嘶哑的选手,进行检查。
现场甚至有个女选手蹲在角落,背歌词的时候,抹着眼泪。
“哦,祐,”戴尔回过头,对着王祐泽他们说,“我真羡慕你们,独立者组合。”
他耸了耸肩,“连名字都这么酷。”
王祐泽哑然,卡里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笑意,“也许我该感谢你当初选择抛下了祐。”
“别说了,伙计,”戴尔叫道,“你这是在往我伤口上撒盐。”
弗莉达他们忍俊不禁。
……
小组赛,如约而至。
上场前,独立者组合的成员彼此鼓励打气。
周赛舞台。
伴奏声起。
卡里手持话筒,唱出第一句。他身后,队员们踩着拍子,做着简单的动作。
等到和声结束,弗莉达完美地接上节奏,走向舞台前方,飚出她的高音部分。
与此同时,王祐泽那似呢喃的空灵声音合上去,这使得整首歌曲富有层次感,既有好似旁观者的客观陈述,又有当事者的愤怒不甘。
两种声音合二为一时,丹演唱的部分来了。
宣泄后的妥协,他的歌声细腻而又带着叹息。
底下评委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
演唱结束后,三个评委和台下观众给予了他们热烈的掌声。
点评时,费尔德干脆直接地说道:“你们选择了很适合你们的歌曲。”
他道:“很精彩的一场演出。”
“是的,”芭芭拉在他之后道,“这首歌充分发挥了你们的优势。”
接着,芭芭拉逐一点评每个队员,在提到丹时,她的唇角上扬,十分欣慰道:“丹,你比之前进步了太多,我为你感到骄傲。”
丹紧攥着话筒,克制着激动,朝她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按顺序,乔纳是最后一个发言。</p>
他是公布晋级名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