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珏笑道:“那我就去听听,当了这么多年官,升堂审案还真没见过多少。”
王砚引着他从小径抄侧门到了刑部大堂,堂上已然开审,兰珏站在屏风后,只见陶大人端坐案前,一脸心痛地问:“你们两个身为今科的试子,既读圣人书,怎么还会行凶啊”
陈筹带着哭腔颤声道:“大人,学生冤枉!昨夜学生两人在家中睡觉,哪里也没去,更没有去谋害金老爷!”
陶大人叹息道:“如果不是你们干的,为什么那金李氏一口咬定是你们呢”
陈筹高声道:“不能她说是学生,那就是学生做的,请大人明鉴,的确不是我们!”
陶大人道:“说话的这位疑犯,你是不是叫陈筹据金李氏说,的确不是你们做的,她说的是,你身边的张屏是主谋,你大概就是个帮凶吧……”
陈筹颤声道:“学生也不是帮凶!张屏更不是主谋!昨天我们两个都在家里睡觉,怎么可能跑到城西去杀金老爷。”
陶大人再叹了口气:“你说,你们两个都在家里睡觉,你们是睡一个屋,还是两个屋如果是一个屋,是睡一张床,还是两张床如果是睡一张床,你们那个睡里,哪个睡外睡觉是深是浅能不能保证你出去了,他就会醒,他出去了,你就会醒”
陈筹抖抖索索道:“禀大人,学生和张屏一个睡西厢一个睡东厢,但是我们外头那家养了一条狗,晚上只要有脚步声它就叫,昨晚它没叫过,大人不信可以传邻居来问话!”
陶大人沉吟片刻,道:“狗叫了没有,本官自会查询……”
旁侧站着的孔郎中偷偷对书令耳语几句,书令再向陶大人耳语几句,陶大人接着说:“就算狗没叫,也不意味什么。本官知道,世上有一种药,名曰迷魂药,又名蒙汗散,按在肉包馅中,与狗食之,狗昏睡,便不吠……”
书令再对陶大人耳语几句,陶大人再道:“且此药,迷狗之前,可先迷人。即是说,你睡着,他可能醒着,反之亦然。”
陈筹顿时急了:“大人,凡事要讲证据,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学生或张屏有迷魂药”
陶大人沉默了一下,道:“亦无证据可证明,你们没有。”
兰珏在屏风后几乎失笑,书令咳了一声,插话道:“大人,不如先传金李氏。”
陶大人慢吞吞一拍惊堂木:“传金李氏。”
兰珏从屏风的缝隙中看那张屏,只见他一直一言不发地站着,垂着眼皮,面无表情,倒和这刑部大堂十分合衬,兰珏都不由在心里想――
到底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