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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呀书斋 > 铃儿响叮当 > 87、癫症

87、癫症

铃铛儿这一看是彻底吓着了,不断抽搐着的白云山,面色青紫,口中竟然有白沫不断地吐出来,眼神也涣散了,一张脸完全变了形。铃铛儿半扶起他的身子,用力晃着他,在他耳边大喊:“白二哥,白二哥!你哪里不好了”

实在着急,她的大喊里不由带着哭腔,这样的情形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十五年里都是享受着别人关爱呵护的少女,除了言语,从来没有尝试过行动上怎么去照料别人,就这样失去了往日里的冷静,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顾朝晖被她这样凄切的大喊引来了注意,过来一看,立即毫不犹豫地出手疾点他的神阙、气海穴,看这年轻人身体抽搐渐渐有所缓解,接着又出手点了他的肩井穴。

又对铃铛儿命令道:“速速强行掰开他的下颚,找些柔软的东西让他咬着。”

铃铛儿看了看自己身上,想也不想就伸手掰开白云山的下巴将自己的棉斗篷一角塞进他嘴里。

又乞求一般可怜地望着顾朝晖,切切问道:“顾大哥,他怎么了”

顾朝晖沉声说:“他患的是治不好的癫症,这会怕是过度紧张发作了。癫症发作时全身痉挛抽搐,失去心志后会发狂,会伤人也会自伤。我已经制了他的手足行动,让你堵住他的嘴巴是怕他咬伤自己,你得设法让他保持有些神志,让他逐渐清醒过来,否则昏厥过去可能就伤及头脑,那就危险了。这个年轻人,可惜......”

铃铛儿一听有点傻了,治不好,伤及头脑,那是会变成傻子废人么,怎么可能......眼泪不知不觉地淌了出来,可立即转念一想,不可以让白云山就这么在自己面前变成傻子的,立即往脸上抹了一把,快手快脚地把白云山高大的身躯紧紧搂在自己怀里,也不管脏不脏,俯下头贴在他耳边胡乱地说起话来:

“白二哥,我是宫子铃,小名叫铃铛儿,你知不知道你能听得到我说话么”

又狠声命令说:“白云山,你不能出什么事,你还有大仇没报,白大哥还在等你回去呢,你别想就这么昏过去变废人逃避责任!”

又道:“你这个倒霉鬼,我铃铛儿打小就没遇到倒霉的事,你可别在我面前出什么不好的事,让我染了霉病,一辈子倒霉!人家才十五岁,还没嫁人呢,还没玩够呢,世间还有这么多好玩的事,我可不想倒霉地过。你要是不好过来,我就抽你耳刮子,我就掐死你,捏死你,让你变成最丑最难看的傻子,然后拉着你去游街,告诉人家你就是白大侠的义子,让你们白家的脸面都丢光光!”

连顾朝晖听了,都觉得这个小丫头实在有趣,不由地有些感动起来。

她又低低地呢喃道:“白二哥,白云山,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觉得你应该是个好人,所以我不想看见你不好,不想看见你出什么不好的事,你一定要好过来,一定要什么事都没有,平平安安......白二哥,你说好不好啊......”

铃铛儿突然发现口齿伶俐的自己居然也词穷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喃喃念着白云山的名字,温热的泪水又悄悄滑了下来。

患癫症的人,一般是幼时就得的病症。白云山,是因为看到蓦然间看到魔炎掌,震惊之下想起那逃走的人可能就是杀害义父的凶手,自己竟然不知道,还让那人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心绪紊乱气急攻心才让自己的癫症发作起来。他并非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发作,顾朝晖反应快,在他彻底失去神志时就做了适当的处理,救了他一命。

此时的白云山,虽然不能行动,也未完全清醒,却能感觉到自己在一个温热的怀里,有人殷殷切切地在自己耳边低语呼唤着,神志渐渐又回来了。等他逐渐清醒时,他知道自己正在铃铛儿怀里,正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拥抱着,竟然没有理智地让自己就这样沉浸下去,连梗在自己口中干燥的物事也不觉得难受。

白云山自幼父母双失,才被白大侠收为义子教养长大。但是在这个武人家庭里,也没有主母,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的来自女性的温情,竟然在他癫症发作这样叫他难堪的情形下,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身上传递过来。

白云山感到自己活着的二十余年里,感官从来没有这样灵敏过。淡淡的少女馨香,悄声无息地传递过,在他的鼻尖缭绕着;犹如秋虫呢喃般的低低的温柔话语,只是简单叫着他的名字,却如同天籁般冲破他的耳膜,一直唤进他的心底里去。怀抱间的温热,让他如沐浴在暖洋里,想起今夜她急着出来,只着了寝衣,披了斗篷,此时拥紧他的怀抱,是那么柔软温暖。

面对这样的柔软,白云山感受到的不是女子带来的异性,而是一片简单的纯洁美好。即使是最开放大度的江湖女子,也不会象身边这个少女一样大胆。一个这样纯净的少女,丝毫不避忌地拥抱着自己,只为了在自己最困苦的时候传达一些温情将他唤醒。白云山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人间最美好的东西,男子汉硬朗的心也化做绵绵春水,如同沉浸在美梦中一样,他不愿醒来,不想失去。更害怕醒来时,这个少女会不会意识到她自己的大胆,会不会觉得羞涩尴尬会不会为难他是多么不愿意看到她为难。

她又会不会看不起他白云山这样一个患了癫症的男子会不会从此和他礼貌地保持距离,或畏之避若蛇蝎

这样眷恋地担忧着,白云山紧紧闭着眼睛,不愿意醒,不愿意睁开。

但铃铛儿却有点担忧,白云山还没有清醒过来,会不会睡过去傻了呢轻轻扶开他的脸观察,好象他的面容平静了许多,虽然还咬着她的斗篷,但却不似那么痛苦纠结了,连忙问顾朝晖道:“顾大哥,我看他好象静下来了,似乎不那么痛苦难受了,又象睡着了一样,我该怎么办”

感觉到有人接近,白云山不由紧张起来。

顾朝晖凑近细细查看,他内力比铃铛儿深厚得多,隐约察觉到白云山气息的变化,知道他必定是醒转过来了,恐怕是怕醒来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铃铛儿这个小丫头吧。顿时会心一笑,对铃铛儿说:“来,我来看看。”

铃铛儿担心顾朝晖还有伤毒在身,但自己什么都不懂,只有指望顾朝晖了,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将怀里的白云山移动着,扶坐起来靠到顾朝晖身上。顾朝晖象征性地掐了白云山的人中虎口,又解了刚才制住的穴道,淡淡说道:“小丫头别担心,我看应该快要醒转过来了。”

暗地里却拍了拍白云山的胳膊,意思是,年轻人,不要装了,该醒的时候就醒吧。

白云山心里有点不安,又感谢有人为自己解了尴尬,不好再假装下去,过了会微微哼了一声,动弹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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