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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呀书斋 > 铃儿响叮当 > 107、九江堂

107、九江堂

原来对方还分不清楚他们几个。席慕掩饰了容貌,打扮与白云山差不多。

铃铛儿微微侧头向白云山望去,席慕面上不动声色,眼眸余光却将周围情形暗暗收入眼底。

铃铛儿在席慕身后探头出去翻了翻白眼道:“木头,你看这人好没教养,连来将通名自报家门的规矩都不懂,就乱问人姓名。”

席慕知她用意,微微一笑说:“人家未必是没教养,或许是害羞觉得自己的姓名不好听,又或许是胆子小,怕来头不够响亮,不敢说出来丢人。”

铃铛儿恍然大悟道:“说得也是,听说这湖广到江西一带,最厉害的就一个九江堂,其他小人物当然不敢说自己有来头了,听说九江堂手段狠辣,没来头的人只好做缩头乌龟,被人当鳖来养咯!了解了解――”还频频点头表示自己明理。

被她骂做王八,对方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出声骂道:“无知丫头,既然知道我们九江堂的来头,还敢在此逞强狂妄!”

那领头之人立即阴戾地斜眼扫向说话的人,说话的人立即噤若寒蝉。

铃铛儿抱着席慕的腰,嘻嘻笑道:“原来还真是九江堂啊,真好骗。”一诈就诈出来路了。席慕知道她得意高兴,轻轻一笑。

白云山明确了对方就是他们等的九江堂的人,沉声说道:“在下白云山。”

“白鸿飞之子”那瘦小汉子又问道。

白云山神色肃穆:“白大侠正是在下的义父。”

那人立即点头说:“那就正好,将东西留下,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白云山神色不变,反问道:“什么东西”

“小子别装傻,许长江家里供着你义父白鸿飞的牌位里,是不是设了机关藏了东西只要你交出来,我们便不与你计较,否则――”

“否则你们便要人多欺人少,动手将我们三个都杀了,然后再好好搜上一搜是么”铃铛儿出言打断道。见对方的人朝她看来,她继续笑眯眯地说:“可惜你们杀了我们,也一样什么都找不着。”

那领头人物低哑地笑了起来:“丫头想错了,我不会杀了你们,只会叫你们生不如死,就算你们将东西藏起来了,我也有办法叫你们吐出来!劝你们还是不要见识我碎骨手毛义的手段才好。”

碎骨手毛义,铃铛儿没有听过,席慕和白云山却是知道的。传言此人是杀手,杀人前喜欢一点点捏碎人身上的骨头来取乐,手段是如此狠毒,没想到竟是这么瘦小的一个人。

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杀手,领人来对付他们。

铃铛儿既不知毛义其人,心里就没有半点忌惮,好笑地说道:“我才不管你是什么手,只知道你们都是一群笨蛋,那牌位就是一块木头,什么机关都没有。我们不这么设计,你们又怎么会放过许家姐弟连你们要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咧!”

当初他们是想着许家姐弟连番遇到不寻常的遭遇,若再被人纠缠骚扰下去,只怕是承受不住的,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做戏o何捕头看,让他疑心白云山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才急于离开武昌,虽然不见得是高明的方法,但也总比让许家姐弟这样担惊受怕的强。白云山不惜将义父的牌位毁了,是觉得许家姐弟的安危比一块木板这样的死物更重要。而铃铛儿则是想此将对方引出来一探究竟,席慕则是为了她。

毛义起初一听是觉得确实蹊跷,照武昌当时传来的说法,许家姐弟确实象是不知道他们父亲有留下什么特殊的东西,所谓名单,也只是听阴山双鹫那两个老家伙说的。但细细一想,又半信半疑,若是这么就信了这个丫头,回去也没办法向上头交代。当即心神一定,狠声说道:“你们别以为用这么一番谎话就能蒙混过去,既然如此,我更不能放你们了,就带你们回去审上一审再o你们松松骨头。”

白云山和席慕一听,对望一眼,看来毛义原本就没打算放他们生路。铃铛儿看在眼里,咯咯一笑说:“要带我们回去才松骨头不如先在这里松上一松吧,我们骑了几日的马带着你们跑,筋骨早就麻木了。”

毛义冷笑出声:“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我来会会冰焰掌!”话音未落人就从马上弹起直逼白云山,他唯一想擒住的,也就是白云山。

不提冰焰掌还好,一提起义父的成名绝技,早已全身戒备的白云山立即变得肃杀起来,不等毛义逼近,就象离弦的箭一般射出去,直直向他的手爪迎去。他本是心怀仁慈的纯善之人,即使是与销魂刀交手时也有所保留,但此时却是以义父的绝技对付毛义这个可能与害死他义父有关的人,他一出手就毫无保留。只见他掌影微白,手掌周围似凝着薄薄寒雾,空中半圆划过,就与毛义那双嗜好碎人骨头的手爪嘭的击在一起,两人都立即被对方震开几尺。

铃铛儿没见过白云山这一手,先前是隐约担忧,因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见他手掌发白发寒时,惊讶于他的武功也是挺厉害的,可接下来看他与毛义互击被震开时,心细如发的她立即发现他脸颊的肌肉十分紧绷,猜想他一定是紧咬着牙关,毛义化爪为掌的这一击,一定对白云山造成了伤害,不知道他有无大碍,心中更加忧虑起来。

不等她去担心白云山,对方其他九人见领头的毛义已经动了手,也立即向马上的席慕和铃铛儿趋身过来。席慕并没有去看白云山的情形,他一直留意着另外九人的动静,他们三人以少对多,可不能有一丝懈怠。见对方扑来,他反手拽住身后的铃铛儿,一使力,就带着她纵身下马,半空中两人身形画出一道圆弧,错开逼近的几人,落到空地上。

见他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铃铛儿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甜蜜,以前深入苗疆时,他也是这样护着她,那时她还是十二岁的孩子,现在她长大了,他仍然是这样小心地护着她,竟成了习惯。

她不想甩开他的手,但是又不想只做个被他保护的娇弱孩子,声音柔柔地说:“木头,我现在可以的。”

席慕眼睛正注视着几个张牙舞爪虎视耽耽的对手,微微扭头看见她一脸的淡淡温柔和自信神采,明白她的意思,随即轻轻一笑,松手道:“好。”自己就先闪身而出,接下几个他方才判断动作最凶狠灵敏的敌人。

铃铛儿微微一笑,一道银光脱手而出,直取右边一人腋下,娇斥道:“我也试试我的新武器!”

席慕眼睛余光扫见她手里用的,竟然是细软的银白锁链,锁链一头连着一把小小的钢刀,心里暗道,好个丫头,有新玩意居然不汇报!他又哪里知道,铃铛儿曾说要攒三个秘密,这花婆婆设计的武器,便是其中之一呢。

铃铛儿以前用天蚕丝栓的金铃,虽然极灵活,但她内力火候不够,便没有多厉害的杀伤力,一对一的时候还好用,打群架就容易受人和场所的限制了。花婆婆特地给她设计的这个武器,正好配合她灵活的身手,锐利的钢刀一出就见了血,对方啊的一声缩了身子,铃铛儿高兴得抿嘴一笑,看来这新武器确实趁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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