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布鲁斯这番人与神的观点, 唯一一个不受任何影响的人就是戴安娜了, 毕竟她是一个半神, 她的父亲和兄弟姐妹们都是神明。
神明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力量。不论是希腊神还是北欧神，他们的神王都是神中的最强者。在戴安娜看来, 卡尔足够强大，而人类太过弱小, 弱小臣服于强大，强大保护弱小, 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所以她看着布鲁斯说道“人类信仰上帝, 他们祈求能拥有一个救世主，而超人毫无疑问就是最佳人选。”
要说在座的所有人中谁是最不了解人类的那个, 布鲁斯认为绝对是戴安娜。
“戴安娜，仅仅是因为感情问题, 你就能将100年的光阴虚度，这近乎是一个人类都拥有的全部时间了，人类的生命, 漫长而又短暂, 就像是人类的感情，他们长情也善变。”
“就是因为他们的善变，才需要我们来为他们制定规则, 让他们不至于丢掉自己的小命。”戴安娜顺着布鲁斯的话说道。
“制定规则, 可你们又凭什么认为自己制定的规则就一定是对的呢人类善变,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善变, 才会让世界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一个种族如果一成不变是会消亡的。”就像是那些拥有漫长寿命的神，不也遭遇诸神黄昏了吗。
卡尔站出来制止了布鲁斯和戴安娜的争论，“布鲁斯，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们，上帝已死，人类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他们不需要神，也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帮助。”
卡尔摇了摇头，“布鲁斯，你一个人并不能代表人类全部，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需要呢你听过那些战区人民的求救声吗，你也许没有听过，但你一定知道那里。过去的我们守着所谓的规则，无视了他们的求救，可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拥有活着、求救、被救的权利。”
提到战区，托尼的眼睛不由黯淡了一些。
布鲁斯只是冷冷的看着卡尔，“是的，现在战区的战争停止了，可你们成为了新的战争，你从人类喜爱的英雄变为了人类最大的敌人，就像是过去的上帝一样。祂在人类愚昧无知的时候为人类解释全部，世界是怎么来的，光是怎么来的，祂都能给予人类解答，可是当人类摆脱愚昧无知后 ，祂又在人类想要探索世界的时候成为人类思想上的枷锁。”
卡尔笑了，“布鲁斯，你是在预示我的下场吗，像上帝那样被抛弃”
“卡尔，当人类需要上帝时，祂是全知全能的，而当人类不需要时，祂连自身的存在都会被人类全盘否定。这就是人类，卑微而又伟大，他们可以向神下跪，但也能火烧神庙、推翻神座。”
一旁的托尼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哲学而感觉跟你们格格不入，你们正义联盟都是这种画风的吗
卡尔定定的看着布鲁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你说这些是为了人类吗，你不过是为了哥谭。”
他的目光越过布鲁斯，在克拉克身上停留了一秒，接着又转回到了布鲁斯身上，“在你心中除了哥谭还有什么，如果哥谭在月球上，恐怕地球爆炸了你都不会多看一眼吧。你和他都一样，你们除了哥谭什么都看不见你们看不见身边的朋友、看不见担心你们的家人、看不见爱着你们的所有人”
卡尔话中的“他”，毫无疑问指的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
在布鲁斯恢复视力的那一刻，看着这里的人们的脸，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完全就是他们世界的人们十几年后的样子，而且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不同于别的世界，这里的蝙蝠侠才是和自己同源的存在。
而且他在乎的可不止是哥谭，不过这些话就不必说给卡尔听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乎哥谭，我在乎哥谭又怎么了你的蝙蝠侠没有告诉过你手不要伸得太长吗，哥谭不是你们该伸手的地方”
布鲁斯的手指点在了卡尔的心脏处，“你对哥谭做了什么，你的心里没数吗，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我告诉你，哥谭不需要氪星人来指手画脚”
布鲁斯身后的某位氪星人有些受伤，如果哥谭是个人的话，他绝对忍不住要对哥谭爆粗口了，你听见了吗，我说
其实这话布鲁斯不是只说给卡尔听的，如果克拉克能因此知难而退，就再好不过了。
卡尔的眼中充满了不理解，这种不理解不止是对布鲁斯的，还是对他们世界的蝙蝠侠的，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哥谭。
心里这么想，卡尔嘴上也问了出来“为什么，布鲁斯，为什么你和他都是这样，你们从来都不欠哥谭什么，你们为它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
达米安目光灼灼的看着布鲁斯，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布鲁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我当然不欠哥谭什么，但是哥谭欠我的，哥谭欠我的太多太多”脑海中闪过托马斯和玛莎的脸，闪过他在哥谭付出的点点滴滴，闪过戈登、卢修斯、哈维、阿尔弗雷德“在哥谭还清欠我的之前，我是哥谭唯一的债主，至哥谭向其他人欠下的东西，那都是属于我的责任。”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布鲁斯的回答会是这样的，达米安忍不住站出来说道“它永远都不会还清的，它只会越欠越多，你要让所有人陪你一起耗死在那里吗”
看着达米安那张和自己年少时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布鲁斯感觉自己心中的某快地方被触动了，面对达米安，他不禁柔和了些许，虽然柔和程度以肉眼难以察觉。
“不，那是我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做出不同的选择。”
一旁的托尼眼见着话题从最初偏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所以你们还打不打，正联都这么玩的吗
布鲁斯当然也知道话题偏了，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言语是说服不了对方的，他只是想要尝试一下，在某些人心中埋下一颗种子。所以他放任了话题的偏移，毕竟这里只有他和克拉克两个，而且他此刻身上没带什么装备，哪怕再加上一个托尼，打起来赢面也不大，所以还是要想办法联系上阿尔弗雷德他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