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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光年将两个徒弟叫了回来。

既不想让徒弟看见自己示弱服软的怂样, 但又怕到时候和程大师闹翻没个助拳的,让两个年青力壮的男人在二楼等着,一个电话或是扯嗓子叫一声,立刻就能下来。就算对方是个玩蛇的,双拳一蛇也难敌六手。

预备了上好的金骏眉泡着等候贵客, 考虑到程大师的年纪,桌子上还放置了一个年盒, 满满地放着角昂贵的糖果——姜光年真是为难极了, 他压根没有跟这个年龄段的女性正经打交道的经验, 客户都是上了年纪的企业家,自己因为犯了五弊三缺的独,无论多么努力‘耕耘’也生不出孩子,对女高中生的认知仅限于很好骗。

约的六点, 姜光年早早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候。

他住在山上再里面一点的位置, 打车也可能找不着位置, 之前在电话里跟程大师说过这一点, 说到了山腰可以让他来接,给足诚意,却被大师回绝。

撇除年龄, 还真挺有大师风范的……

程念不是打车上来的。

她坐公交到山脚,让小黑变回原形, 坐黑蛇上山。

小黑挺得意:“怎么样, 青蛙, 我才是主人最宠爱的座骑!”

物种所限, 金蟾跳跃速度不慢,但上下颠簸得厉害,而且原形一跳一米高,在山林里,程念要是坐它背上随时一个头就卡在树叉中间了。金蟾不与它一般见识,只觉它是条蠢泥鳅:“你先担心一下你化人后会不会变得跟非洲土著一样黑。”

小黑反唇相讥:“那你化人之后直接能上少林寺当十八铜人去了。”

俩灵兽跟着主人看国家地理频道,在互喷中学以致用,小黑略胜一筹。

一路畅通无阻,只是惊起飞鸟群起。

六点正门铃响起,一刻不早,一息不晚。

姜光年忙不迭起身开门。

虽然早已有心理预备,但当开门迎面看见一个年纪能当自己女儿的小姑娘时,还是忍不住心里打了个突,暗暗嘀咕——这么小的女孩儿,能破了他的阵?怕是《鲁班全书》和《万法归宗》都没看过。

少女皮肤白皙细腻,近看也看不出毛孔,今日天色暗得特别早,暮色倾落下来,她双眼汲着夜色似的深不见底,因着面无表情,所以更加高深莫测。

喜怒不形于色是上位者的必备技能,旁人从她的表情揣摩不出端倪,便会心生畏惧。

姜光年往常也很会摆这种风水大师架子,但今日,他不仅不能装逼,还得赔笑脸装孙子:“程大师,您来呀,请进请进。”

少女扫他一眼,眼神淡淡的,连客套微笑也欠奉。

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人,姜光年见得不少,然而只消一个眼神,就将人看到泥地里去的角色,他却是头一回见到,憋屈得要命:“您……请坐。”

一边憋屈,一边给她斟茶。

茶香浓郁,少女举起茶杯的手细白如瓷,迷了他的眼。

程念只让茶水碰了碰唇,一口都没喝进去。

虽然有灵兽保护,但她已经不想再掉进现代科学的坑了,这些迷魂药比以前官家用的还厉害,肉体凡躯扛不住。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但答案可以作假的地方太多了。”

“我哪敢骗程大师……”

“我知道你不敢,但万一呢?我又不想一件件起卦卜算,烦人得很。我以前很擅长逼供的人,”程念放下茶杯,按了按太阳穴,状若烦恼:“现在大不如前了,只能让手下帮帮忙。”

手下?

姜光年面上一僵,往她身后看,大门紧闭,空无一人,哪来的手下?

只见少女挽起衣袖,雪白手臂上黑光乍现。

一条巨大得像是只会出现在恐怖片的大黑蛇由黑光碎屑重新组成,对着姜光年耀武扬威的张大嘴巴,亮出每天有乖乖洗刷的闪亮毒牙,冲向敌人,反应过来的姜光年跳起来往后退,却被敏捷的小黑光速叼住,像是叼住飞盘的狗儿,努力往里吞。

“啊啊啊啊——”

尖叫末端附加一串惊恐状态下乱骂,姜光年乱蹬腿,锤□□蛇,蛇嘴却硬如钢铁,不动分毫。

二楼的两位徒弟闻声想冲下来助拳。

然而刚推开门低下头,就看见这副《狂蟒之灾》剧照一样的情景。

陶成头皮一麻,反手关上门,师兄师弟对视一眼,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姜光年,一个有头有脸的风水大师,自认见过大风大浪,却在如此玄幻的场景中大惊失色。而黑蛇的主人扬起疏淡的笑意,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好笑地欣赏他狼狈的模样。

“连驱使灵兽都不知道,看来你连梅发村的神婆都远远不如,只是个靠风水骗财骗色的瘪三。亏我还觉得盛世湖月的聚阳阵设颇有创意,是个人才,”

程念遗憾摇头,余光扫在小黑身上,警告的一盯:“你别把他吞进去,这玩意看着就油腻,会吃坏肚子。”

小黑努力忍住食欲,虽然主人说这玩意油腻,但蛇是不会歧视胖子的,反而是个对胖人友好的群体,它就喜欢这种多肉动物。

“这这这……”

姜光年懵了。

他是听陶成说过,这女的会玩蛇,但那是一只小黑蛇啊!

这也太大了!

而且无中生有,灵兽又是什么?他造访港城的时候,像是听说过,不过只当是都市传说,哪有可能呢?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着一次,那港灿没有骗他。

他半个身被蛇吞了进去,动弹不得,手臂全是肉壁的触感。

程念:“温馨提示,你乱动会刺激它的食欲。”

太温馨了,温馨得姜光年想哭。

“这,大师,我本来就是打算跟您赔罪的,您也不用这样啊……”

“用不用这样,是我决定,轮不到你置喙,”

程念双手抱臂,在人家的沙发翘着二郎腿,看向沙发的主人,冰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终于露了点笑。她不喜欢平起平坐的谈判,对方的生命处于她的掌控之中时,她心情才会转阴为晴——某程度上来说,她的控制欲可能比陈胜瑾还强。

“好了,现在问你,是谁雇佣你去盛世湖月设阵?”

蛇的唾液落到姜光年的肩上,他咽咽口水,是真的不敢说谎了。

为了安全,他只接老客户推荐过来的生意,但收钱办事,他只会和客户沟通想要的效果、达成难度和价钱,客户目的为何,他不会过问:“我只知道他叫肖承昀,听说也是搞房地产的,他想我将盛世湖月的项目搞得越惨越好,出人命也无所谓,最好在工程启动时就让它无限期搁置……除此以外我就不知道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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