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峻宇又再一笑,狡狯地说:“这段时间,太子称身体不适,整日在东宫中,哪儿也不去,什么人也不见,谁去谁都吃闭门羹。其实谁都知道,太子并不是身体不适,不过是陪伴被母后杖责不能起床的赵姬。我这个时候去东宫辞行,倒是显得我大气,但有没有见着太子,就没人知道了,估计太子,以后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有没有给我吃闭门羹。”
看,什么是诡计多端,奸诈狡猾?
这便是了。
元峻宇走后,夏依苏坐在椅子里,抱着自己,发着呆。她想,她应该怎么办?是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使用梅魅香?抑或,非要追查真相,问个青红皂白不可?
旁边的桌子,摆放着一个小巧的青花瓷瓶,肚大颈小,造型精致,上面插着一束杨篱刚刚到花园摘回来的梅花。
这是白花黄蕊的晋梅,花朵开得极为美丽。这晋梅,又称为“二度梅”,因为冬末、春初间隔半月两次开花。
夏依苏呆呆地看着那束晋梅。
她摘下一朵梅花,一瓣一瓣扯下花瓣。扯下一片花瓣,就想着:元峻宇不她爱,他不过是对她逢场作戏;再扯下一片花瓣,又再想:元峻宇爱她,他不过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不得不伤害她,不得不这样做……
扯一片花瓣:“元峻宇爱我!”
再扯一片花瓣:“元峻宇不爱我!”
再再扯一片花瓣:“元峻宇爱我!”
再再再扯一片花瓣:“元峻宇不爱我!”
扯下最后一片花瓣,是:“元峻宇不爱我”。
夏依苏呆了好半天后,又再摘下一朵梅花。又再一瓣一瓣扯下花瓣,“元峻宇爱我”,“元峻宇不爱我”。扯到最后一片花瓣,还是“元峻宇不爱我”——元峻宇不爱她,他不过是把她当了一枚棋子,他对她好,不过是逢场作戏。
是不是?
是不是?
也不知过了多久。背后,忽然听到有人说:“依苏,你在干嘛呢?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
夏依苏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原来,是元峻明和他的王妃长孙媚儿。夏依苏站了起来,脸上绽开笑容说:“你们怎么来啦?”
长孙媚儿笑容可掬,她给夏依苏行礼:“四王嫂好。”元峻明交加着双臂,斜着一双眼睛,吊儿郎当的问:“怎么,你不欢迎我们来么?”
夏依苏忙不迭说:“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
元峻明毫不客气,大咧咧的,一屁股就在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随后张望了一下,好奇地问:“四皇兄呢?他没在府中么?”
夏依苏犹豫了一下,才说:“他去了东宫,向太子辞行。”
元峻明问:“那你为什么没随着四皇兄到东宫去辞行?”
夏依苏支支吾吾:“我……我……呃,我刚刚头有点疼,嗯,因此……因此就没去了。”
元峻明也不怕长孙媚儿吃醋,一脸的关心,轻声问:“依苏,那你如今头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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