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印自然是没有去过的。
反倒他因为十一岁才回的白家,之前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去的地方还比不得虫虫的十分之一。
虫虫见白明印的表情有些不对劲,顿时就明白了过来,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肯定让姐夫带我们两个人一起去!”
“真的?”白明印的眼睛微微亮起。
“当然了……不信咱们拉钩。”虫虫说着就要去抓白明印的手。
白明印哧溜一声把手‘抽’了回来,撇撇嘴道:“拉钩是小孩子玩的把戏……”
虫虫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他已经立志要做一枚男子汉了……
这时,忽然听得内间里传出一声哀嚎。
虫虫无奈的叹了口气,“瞧瞧,肯定是我姐又碰到头了。”
却不知,内间的落银这回不是碰到了头,而是崴到了脚。
“你怎么跟丢了魂儿似得……再这样下去那还得了!快坐好我看看!”月娘一把将人摁在椅子上坐好,蹲下身去查看落银的脚。
纪海也责备着落银的粗心失神。
落银耷拉着脑袋任由二人数落,不敢反驳。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心神不宁的,片刻都静不下心来,一脚一脚的如同踩在云里一样,
落银‘欲’哭无泪的想着,自己只怕是得了婚前焦虑症……
“坏了……”月娘拧紧了眉,道:“你这脚只怕没个三五日好不了了……”
“什么?”落银傻眼了。
“让你不注意!”纪海急道:“那可怎么办,明个儿成亲少不得要走路的。”
落银急忙站起身,想要走两步试试,然而第一步刚着地,就疼的龇牙咧嘴。
“还敢‘乱’动,快坐好!”月娘无奈地将‘女’儿扶回椅子上,道:“你若乖乖歇着,说不定明日还能走路,你若再‘乱’动,只怕明个儿连牀也下不得——”
落银果然被震慑到,乖乖的坐着不敢再‘乱’动,任由月娘给她‘揉’了‘药’酒消肿。
心里祈祷着一定得好起来,不然明日大婚,当着众宾客的面,她这个新娘子一瘸一拐的……那叫什么事儿啊!
不多时,叶六郎走了进来,手里捏着封打开了的信。
“嫂子和南风赶不及过来了——”一踏进屋里叶六郎就说道。
落银要出嫁的消息,在定下来的时候就去信通知了南风和李方氏。
可现下两国合并为一,大多处都是刚任命的新官,各地重建和管理抓的颇为严格,途径的商旅们也查的极严,一来二去的,便在路上耽搁了。
“也无妨。”月娘道:“只要能过来就行了,能不能看着银儿出嫁,没那么紧要。”
落银也点头,“路上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就打算回信跟他们说不必急着赶路。”叶六郎跟落银月娘说定了之后,便去书房回信去了。
天还没黑透,落银应付完添香宴,自己回房吃了些简单清淡的清粥素菜,便被月娘赶着上了牀睡觉。
美名曰:不早些睡明日起不来不说,也没有‘精’神应对一天繁琐的礼仪。
落银苦着一张脸:“可我真的睡不着,这还早呢……”
“你要是不睡的话,明早起来气‘色’肯定极差,你的脚已经这样了,还想顶着一张难看的脸成亲吗?”纪海问道。
落银听罢愣了愣,而后便老老实实的拉过被子,躺好睡下。半句话都不再多说……
纪海和月娘对视一看,强忍着笑为落银放下了‘床’纱帐,退出房间关好了‘门’。
※
次日,寅时初。
天‘色’尚无半点亮‘色’,叶家大宅内,却被大红的灯笼照的犹如白昼。
月娘、纪海和拾香三人捧着嫁衣和凤冠等物来到了落银的院中。
“这会儿只怕还睡着呢。”纪海笑着说,几人来到了房‘门’前。
拾香伸手叩‘门’,朝着房内喊道:“师傅——”
然而话音刚落,‘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夫人,二夫人,拾香姐姐你们来啦,小姐已经洗漱完了!”开‘门’的丫鬟是肖肖走后新来的,唤作阿若,机灵又乖巧。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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