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大门口终于只剩昭离和弄玉两人,好几年未见,彼此身上都有了变化,昭离见他眼角添了隐约的风霜痕迹,便知这现年他当着御史和颉国商市总管事着实不易,不过笑起来的时候却还是那般勾人。
弄玉笑着打趣道:“王后这些年来过得可好?”
“好,自然好。”昭离笑答,“不知弄玉公子身边可有佳人陪伴?”
“唉。”弄玉故意重重的叹气,“在家的时候长辈们念叨,到沧国来居然还要听你念叨,我这耳朵可真要起茧了。”
两人相视着笑。
沧国的驿馆修筑得非常大气宽阔,实则内部精致而别有洞天。
好几排厢房各自之间用花架或者山水湖石隔开了,避免了开门就四眼相对的尴尬。
昨夜下过雨,湖水长满,几乎与湖中曲折的木制浮桥齐平,两人一同站在湖中的木制浮桥上,伸手就能触到湖中才露尖角的荷叶。
昭离和他边散步边聊天,问候了家中各人的情况之后,便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两人望着深碧的湖面,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你要小心些。”弄玉忽然开口打破沉默,“原本我不想说出来让你担心,可我还是觉得让你有个堤防比较好。”
“怎么了?”
“途中我遇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我跟踪过他,只可惜被我跟丢了,虽然找不到证据,可我觉得那人不寻常,而且,因为夷陵处于四国交界处,我担心那人,很有可能是某国故意派来的。”
“你是说可能有某个国家别有用心?”得到弄玉肯定的点头之后,昭离又问,“可是这次是六国齐聚,在这样的场合闹事,那人就不怕六国起争端么?”
“这可说不准了,说不定就是有人想借此生事呢?你忘了庄骞在太子大婚典礼上被刺的事了么?”
昭离觉得他说得有理,于是点头:“嗯,我会注意的。”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弄玉问:“阿熠,沧王他,待你好么?”
“他待我很好。”
“既然他待你好,又为何要立别人的孩子为太子呢?”
“立阿启为太子的事,原本就是我们商量好的,你不必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就是怕你受了委屈也不肯说。”
“怎么会?除非我自己给自己委屈,否则谁也不会委屈到我。”
“说的也是,你这么好强的性子。”弄玉说罢摸了摸她的头,一如兄长。
“阿昭——”忽然有人唤了声。
昭离应声回首,看见步伐沉稳,不疾不徐的负手踱步而来的庄祈,有些惊讶:“阿祈,你怎会到这里来?”
庄祈笑着走过来,浑身气度不减,向弄玉打招呼,“大人何时到的?可还习惯沧国的气候?”
弄玉正自奇怪研夫人的儿子竟然能和昭离亲厚到这个程度,见他先开口,自然也要行个外臣的礼,才道:“我本就在沧国料理一些事情,因而很早就到了,没什么不习惯的。”
“如此甚好,就怕下面的人办事不利,慢待了大人。”
他礼节性的问,弄玉自然也礼节性的答:“不会。”
庄祈这才转向昭离:“阿启哭着喊着要找你,我没办法,只好过来叫你回宫了。”
“是吗?”昭离奇道。
“可不是?”庄祈笑得无奈又宠溺,“那孩子非得要见你,撒泼打滚的招数都使出来了,谁都拿他没办法。”
“这会儿他在哪里?”
“只怕还在我那哭呢。”
“那,那我跟你回去吧。”昭离为难的看着弄玉,后者立刻知晓她的意思,毫不介怀的道:“没事,去吧,公子万一哭坏了可行不了立储的大礼了。”
“真是抱歉了。”庄祈歉意的笑,拉着昭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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