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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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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出生那年,萧谨有三周岁,对弟弟总不耐烦。他有山‘鸡’,弟弟有的只是哭,再就是不说话。

三岁的孩子‘奶’声‘奶’气地说弟弟:“你哭父亲也不抱你,”襁褓中的文王还听不懂。萧谨五岁时,两岁的文王会回话,用不利索的嗓音拖长了回:“为什么,为什么不抱我?”

“父亲只抱我!”萧谨神气地说,再看弟弟的拖鼻涕。是冬天,小孩子拖个鼻涕也正常,文王还好,不算太长。又给胖团一个借口:“母亲也不要你,你会哭,又不干净!”小手掸掸自己大红‘色’绣梅‘花’小锦袄。

孩子们稚语,丫头们不当一回事,萧老夫人听到也没当一回事。由三岁再到五岁,胖团的话让文王留下印象。那虎‘奶’,又是胖团先分享。萧护送十三回家待产,也是注重长子。文王听到父亲母亲的字样,小心眼里先闪过他们不要自己的话,再隔窗看哥哥兴奋的跟在父亲脚下,走一步他跟一步,不时还撒娇,证实哥哥的话是对的。

胖团发现与自己有原因的,是他从军前几天。

他拿两样子心爱东西给弟弟:“我不在父母亲身边,只有你了。”文王对东西很喜欢,对哥哥的话皱眉:“你不在,要看父皇母后脸‘色’了。”

“训哥儿,你怎么这么说?”胖团纳闷。看脸‘色’?胖团记忆中就没看过。文王还对着东西,不加思考地说:“父亲只抱你,母亲只对你笑。小妹妹们爱哭,不喜欢我,大哥你走了,我们还有好吗?”

然后自得满满:“幸好还有皇祖父祖母在。”

胖团脑子里格登一下,碎了什么。分开来,下面是久违的记忆。他沉思半天,话都熟悉,与自己有关。

一直躲闪,一直不愿承认的萧谨,经过一次战役后开启尴尬的‘门’户,心想认了吧。他不能不想到那个古怪,袁副帅也信任她,太子殿下坚决不相信,可能是‘奸’细的圣‘女’。

那一天,她无端的出现,白衣如雪,让太子震惊。那对视的一眼,虽然让小蛋子打开,也直视心底,把萧谨最不愿意的事翻出来。

他就想到自己二弟。

回想往事的太子幽幽轻叹,二弟,父母亲一样疼你。

过了几天,又打了一仗,清点人数后,报上来阵亡士兵,王七在对。太子和小蛋子多放关注,没看到为王七异样的人,太子想,看来王七是一个人在军中,再或者是别外有人,没有和他联系过。

他也同时见了见萧护放在袁朴同军中的人,一个人是崔振!诧异过,发现第二个人是没事就和自己吹牛的那个。

好么,第三个,是袁朴同信任的副手之一。再就袁家栋的随从,袁家国的小厮,袁家梁没事就喝酒的人……

他们浮出水面,太子更放下心,对黑衣人来找你一战,信心十足。

黑衣人还没有来,姚兴献命三军合一,休整休整。他们离最近的一座关城扎营,韦昌来找太子。

帐帘子一揭,韦昌大叫:“胖团,想我没有?”张开手臂就上来,小蛋子一拳击退他。韦昌怪叫:“奴才你又发什么邪?”

“两个男人不用抱。”小蛋子‘阴’阳怪气。萧谨微微地笑,对于初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不管是认识,还是以前没见过的,小蛋子不允许他接近自己。

他要观察几天。

韦昌告状:“胖团,你这奴才又凶人!”同时感慨:“我家奴才就不如你。”外面韦家的奴才脸上难看。

韦家是大财主,没有官宦之家的几代家生奴才与主人的情意。韦昌的奴才抚着自己新伤疑‘惑’,难道为小爷拼命,还不叫好?

韦昌是来找胖团兑现承诺,小蛋子不让他坐胖团身边,他就亲亲热热坐到胖团对面:“最近的关城两天快马就到,有‘花’酒喝,我不能一直欠着你。”

萧谨取笑他:“你不怕张闺秀?”他无意中带出的名字,让韦昌直了眼睛:“你连她的闺名都知道?”

“我也是京中人,有什么不知道。”萧谨轻轻易易把话滑开,又敲了韦昌一下:“看你痴心,我把名字白送你。”

韦昌大喜,跳起来:“胖团,你就是够兄弟义气,没得说,咱们现在去请假,明天一起去。”挤挤眼:“我请你,你别和我争。”

他大步出来,头一眼就愣住。

张闺秀在十几步外,红衣飘扬,带着她惹眼的一群‘女’兵。有个人对她满面‘春’风,眼笑得眯成一条缝,和他以前的铜铃眼不一样,好像对她很有情意。

伍大郎!

韦昌头上一懵,又捧腹想大笑。伍大郎是神气的人,他不管自己生得多不好,也是脸扬着走路,仿佛天下只有他最英俊。

除了见到胖团是客气的。

可他终究生得不如自己好。

韦昌就摇摇摆摆过去,不怀好意地问:“大郎,你手上是什么?”伍大郎早知道韦昌追张闺秀,手指一抬,一枚古式样的簪子:“这是我母亲从宫中得的,还是前朝宫中的旧物,我送给张姑娘。”

*‘裸’,韦昌白了脸。他没有前朝的古物,却有一个让伍大郎知难而退的方法,故意不看簪子,道:“我请胖团喝‘花’酒,一起去?”

到地方让你看看韦公子生得好,还是你生得好?

伍大郎眸子一闪,先是震惊韦昌大胆。带表哥去那种地方?你不怕皇上知道揭了你的皮!眼前这一个出自阁老家的张姑娘,才是表哥在军中过了明路可以收用的人。

张姑娘都什么身份了?

再伍大郎不放心,一拍‘胸’脯:“我去。”张闺秀理解伍大郎说去的含意,感‘激’的飞起一眼。伍大郎嬉皮笑脸不讨自己喜欢,可他跟去就放心得多。

韦昌‘蒙’掉!

自己输了?一件古物就让伍大郎在张姑娘心中有了位置……这眼光是传说中的含情脉脉?他不服气地还想说几句,见袁家三兄弟黑着脸走出姚副帅帐篷,袁副帅没出来,应该还有里面。

袁家梁又按捺不住,不顾在外面,大声道:“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打得好好的,让我们回来休整,他懂不懂一鼓作气,乘胜追击!”

袁家栋狠狠白他一眼,把他后面的话塞回肚子里。

韦昌让自己奴才去打听,又见小蛋子也走出来和一个人说着话。军中很多人认识小蛋子,不让人起疑心。

很快,小蛋子对太子回话:“袁家兄弟说的是苏大帅,我们停下来休整是苏大帅来信,说新兵不能久在战场上,又说他就要过来。”

萧谨吓了一跳,算算时间:“和表叔信中说的一样,去检查我的功课,我怕孟姨丈一起过来,要我‘交’功课。”

主仆忙活下半天,第二天校场上点兵,姚兴献当众封赏新兵。才到一半,两匹快马直闯校场,在众人眼皮子下面直奔高台。

日头正好,快马上人红衣骑装,衣上剑上靴上镶的宝石无一不闪烁,看得新兵们窃窃‘私’语:“这是谁的人?”

老兵们回答不出来,他们没见过。

萧谨和小蛋子挑挑眉,脚下地面微微发出震动,有大批的骑兵离此不远。“哈哈,列队,推出礼炮,我们去迎接苏大帅!”姚兴献嗓音响亮,传遍整个校场。

苏大帅?

校场上沸腾!就是那个从封帅后,一次也没有踏入军中的苏大帅!这不年不节的,也不是有重大胜利或伤亡,他倒来了?

“你见过苏大帅没有?”新兵们疑‘惑’问老兵。

老兵摇头,兵油子不服没见过的人,哪怕他名声是跟着天子从龙有功:“就没来过!”

这是什么大帅?从不到军营中。

姚兴献和袁朴同全是重视的,当着人在高台上整衣甲,又传令下来:“三军整衣,检查装备,不要让大帅说不好。”

士兵们更不服,嗡嗡声一片四起,再互相检查衣服。

留一半人在营中列队,一半人出营列队。见远山漫漫,忽然就有了杀气。有成片的什么往这边来,在天际线边还只是黑点。

渐红,更红…。让人屏气凝神,瞠目结舌!

无数红‘色’,如日头初升,是数不清的红衣骑士往这里来。他们身上都有光泽,应该是和刚才那两个人一样,衣上宝石闪光。

韦昌喃喃:“这是炫耀自己是郡王?”总显摆自己有钱的韦昌感觉让比下去。他瞪着天边出现的无数旗帜,风中烈烈,气势磅礴。韦昌本能的寻找伍大郎,见伍大郎虽然严肃,因天天嘻嘻惯了,嘴角边总像有笑容。韦昌气馁,到底是国舅家里出来的,是见过世面的人。

姚兴献满面笑容,他和苏云鹤并肩作战过,也有情谊。当下对王源和鲁永安道:“与大帅一别经年,想来风采还好。”

朱雀军的曾祖名好奇,就笑道:“姚副帅不愧是老世家出身,个个都认得。”袁朴同面‘色’更沉,这话像影‘射’自己。自己也是老世家出身,袁相野在时,袁家只比姚家强,不比姚家差。

袁副帅是见过苏云鹤,十几年过去,他的样子也丢到脑后。又由大帅想到皇帝皇后,袁朴同郁结的轻轻吐一口气。

反正来谁自己都不喜欢。

旗帜可以看清楚时,韦昌更瞪大眼。最先的大旗上写着“忠孝郡王”,两边是郡王仪仗。在韦昌看来是威风的事,有些老兵嘀咕:“犯得着这么张扬,姚副帅带着小副帅来时,父子加上随从不过几人。”

苏大帅一到,像是野兽飞鸟全都惊动。

仪仗越近,姚兴献越喜欢,袁朴同越暗沉。见数百红衣骑士到面前,齐唰刷一停,发出“啪啪”整齐划一的声音。

这一手儿骑术,才让袁朴同暗暗点头,这兵练得不错。

红衣骑士们海水般往两边一分,见不是马匹出现,是一座庞大的车驾出来。车前旗帜如彩云环绕,两边骑士黄衣,神‘色’恭谨,垂首扶车。袁朴同呆了一下,恍然大悟,这全是家奴。

姚兴献呵呵笑着,不动声‘色’招呼:“官保,大郎二郎,大生二生三生,荆晓,韦昌,崔振……随我拜见大帅。”

苏大帅为太子而来,姚副帅体贴的让他最早见到。

车停下,绣有皇家标志的帘子无声无息分开,如一道日头照‘射’出来。

见一个青年盘膝端坐,头戴王冠,身上是御赐的七爪龙衣,双目如星,肤‘色’白净。虽然生得英俊,却有不怒自威的威风,让人不敢‘逼’视。

士兵们屏住呼吸,这就是苏大帅?太年青太英俊太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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