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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上的内容,尽是对云罗的批判之语。
不同于民间对云罗的各种毫无根据的揣测和指责,折子上全是朝中的各位文臣的口诛笔伐,他们从皇家的颜面、从她罪臣之后的身份、从这件事在民家的影响等种种方面,指出必须尽快将她处置,否则会让天家的威严尽失。
有些折子上,甚至还直接明言,虽可怜,但天道不怜,命应如此!
云罗以前一直喊黎万山为叔叔,此事一出,黎万山也的确引领着西山书院的众笔杆子,为她制造声势。可朝中的文官,大都在太尉孙仇海一派,黎万山哪怕引动天下数万支的笔杆,也不如朝中的几支官家之笔。
“你想如何?”
孙皇后道:“谢将军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不是哀家想要如何,这一切都要看谢将军你的意思。”
谢允然皱眉不语。
“皇上将这件事全权交给哀家来处理,哀家自然不会杀了她,毕竟有这么多年的养育情分,可是很多时候,活人比死人还要痛苦,相信征战沙场的谢将军应该见过很多生不如死之人吧。”、
“到底也算哀家的半个女儿,哀家也不是不可以救她,若是哀家将云罗收为义女,则可以让她作为郡主,继续享受天家的庇荫,没有任何人敢指责她一句不是,当然这对哀家来说,也能捞到个不错的名声。”
谢允然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以正妻之位,迎娶哀家的侄女,柔意。当然,你若是答应了哀家,哀家也不会委屈了云罗,她若是贵为郡主,自然有资格作你的妻子,哀家可以让云罗做你的平妻。”
谢允然冷笑。
原来一个个都盘算着让孙柔意嫁进来,他就知道孙皇后会有此一说。
“不过你放心,哀家的侄女是个大度的,断然不会容不下云罗。”
孙柔意昂了昂脑袋:“只要那贱民尊重本姑娘,不和本姑娘唱反调,本姑娘也不是荣不了她。”
谢允然冷冷道:“不必了,我是不会娶别人的。”
孙皇后凤目一凝:“谢将军,哀家敬你有几分才能,才将自己的侄女许配给你,你莫要太过感情用事!登上功名利禄之位,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是应有尽有,何必为了一个区区的卑贱官昌,而放弃大好前途。你是聪明人,应该看得更远才是。”
“多谢娘娘美意。”谢允然语调平平,丝毫没有波动,“如何选择是微臣之事。”
“好你个谢允然!竟然公然不领哀家的情,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孙皇后冷冷瞧着他,“谢允然你会后悔的。”
“微臣不会。”
短短四个字,毋庸置疑。
“哼,退下!”
谢允然离开皇宫,他知道以她目前的形式,乃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若是他肯取了孙柔意,他的负担自然轻松了许多。
可他不愿她受半点委屈,他会保护好她,不惜任何代价。
云罗被谢允然禁足,不能踏出房门一步,谢允然也算体贴,怕她闷坏了,将市面上各大书局里面的话本扫荡一空,一一送到云罗跟前来。
以前这些让云罗硬质盎然,孜孜不倦,夜以继日读的话本,现在看来,竟然索然无趣。寥寥翻了几本,便再无兴趣看下去了。
这些编制的故事,只是美丽的天方夜谭,短短几月,她已经大梦初醒,这种荒诞的美梦,在来看来只是满纸可笑的荒唐言。
闲来无事,云罗开始绣花。她从小聪颖,学什么都比旁人快上几分,这女红也是小时候学过的,只是她没什么耐心,见自己绣得比同龄的女孩子都好之后,就失了学下去的兴致。
一针一线,慢慢穿引,如同编织一个长久的局,似乎很适合她。这几日她已经绣了不少的作品了,有淮秀,苏绣,蜀绣,双面绣,甚至还会让人给她找一些几乎失传的绣法来学习。
云罗垂首在等下刺绣,全然未注意到谢允然已经归来。
昏黄的灯光,照亮着她洁净的耳垂,皮肤白净得几乎透明,隐隐可见白皙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谢允然不忍打扰她,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看着她一针一线地穿引,连他自己都未发现,脸上已有淡淡的笑意。
有婢女经过房门前,看到了谢允然,正要开口纳福,谢允然轻摇手指,示意她不要出声。婢女怔了怔,看了看房里安静刺绣的女子,无声地屈膝行礼后,悄悄离去。
谢允然轻轻走至她身后,垂首看着她作的女红,却是三朵荷花,他笑了笑:“怎么,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绣并蒂莲么,这三朵荷花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将云罗滑落的头发,捋在耳后,以免遮住她的眼睛。
以前云罗未发现,现在才突然察觉,谢允然和她相处时的一些细微、平凡如空气一般的小动作,都体现着这个男人无微不至的体贴和温柔。
以前只觉理所当然,现在回味以来,却觉得心头酸热。
“将军也看过三国演义吧。”
“看过。”
他低声说着,双手已环上了她的腰,下巴磕在她的肩窝里,轻轻嗅着她的气息,低声笑着:“怎么,你要给我讲三国?”
“不敢贻笑大方,听说将军已经能将三国倒背如流了,若真要说讲,反倒该是你和我讲。”
谢允然笑道:“你讲,我也会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