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告诉陈扬,就是现在马上过去,也见不着二妹陈笠了。
他们已经买好了火车票,乘今晚九点十分的火车前往西北。
陈扬有一点点悲伤,但马上被他平息。
“噢,那就算了。有机会的话,我去看我二妹。”
“小陈,不要难过。”
“老范,谢谢你,我不难过。”
“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么,十二号来,十五号十六号考试,十七号回老家。”
“好,我等你。”
打完电话,陈扬久久不能入睡。
弟弟妹妹们都长大了,小鸟变雄鹰,一个一个的飞走了。
四月十二号,陈扬早早出门,驱车前往省城。
最后两门课,在十五号完成考试。
十六号,陈扬拿到了自学考试本科毕业证书。
同一天,陈扬交出了自己的论文。
只有通过论文答辩,才能拿到学士学位。
论文答辩安排在七月初。
复旦大学的研究生考试,安排在八月进行,只有获得学士学位的本科毕业生,才有资格报考。
十七号,陈扬匆匆上路,驱车回家。
已经很久没有回家,陈扬不免心里牵挂。
十个小时,早上七点出发,下午五点抵达。
陈扬直接回陈家村,哪里也没做停留。
衡峰乡已升级为衡峰镇,修了一条与省道连接的公路。
从衡峰镇的衡峰街到陈家村,也已修建了一条简易公路。
陈扬可以直接把车开到陈家村。
不仅直接到村,简易公路就修建在陈扬家门前,陈扬可以把车开到自家门前。
爷爷早就得了陈扬的“吩咐”,把院门修得大大的,桑塔纳轿车可以直接开进院子里。
爷爷奶奶和母亲三人,身体都挺好的。
平时由九婶照顾,童老贵也常来,有事的时候,都是他们两口子负责处理。
二叔公和二叔婆也挺好的。
还别说,二叔婆与陈扬的老丈人合开一个诊所,因为二叔婆医术精湛,十里八乡都有名气,上门求诊的人天天都满。
用童老贵的话说,小诊所看病都要预约,比县人民医院还要厉害。
二叔公还是那样,早晚锻炼身体,平时跟着大哥下地干活。
老哥俩联合童老贵,三个人管着陈童两家的六亩承包田,又是水稻又是蔬菜的,还养了八头猪和五十几只鸡。
不图赚钱,就图个乐。
还有爷爷的酿酒事业,以前每年酿酒一百多坛,现在增加到每年三百坛。
可爷爷从来不卖酒,除了自己喝,就是藏一年后拿出来送人。
回家的第一个晚上,陈扬没有出门,而是待在二楼,陪着爷爷和二叔公一起喝酒。
今晚喝的不是自家的米酒,而是远在省城的老范,托陈扬带来送给二老的茅台酒。
喝茅台,用酒盅,不是大口大口的喝,而是小口小口的抿。
爷爷说起了老三陈兵的事。
“扬,老三翅膀硬了,不要顺子了,也不要沙儿了。”
陈扬笑笑,“爷爷,这事我知道。”
二叔公笑道:“扬,你的反应很平常嘛。”
陈扬笑道:“三国演义上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咱们国家的人,有一个臭德行,就是喜欢搞窝里斗。所以啊,老三把顺子和沙儿赶走,是很正常的事。他要不这样做,我才会感到奇怪。”
二叔公点着头道:“有道理,符合现实,符合市场经济的基本特征。”
“爷爷,你不要在意。老三现在如日中天,正在走上坡路。少了顺子和沙儿,他的事业一点都不受影响。恰恰相反,少了两个股东,节省了成本,以老三的精明,他非这么干不可。”
爷爷道:“都是一家人,说出去不好听呢。”
二叔公道:“扬,老三单干,你爷爷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
陈扬笑了,“呵呵爷爷啊,市场经济就是这个样子的。为了利益,兄弟也会反目。现在他们毕竟是和平分手,兄弟情分还在嘛。”
爷爷补了一句,“老三与顺子是兄弟,沙儿不是,沙儿还是老三的叔叔呢。”
陈扬点点头,“再说了,老三现在只能当半个家。他家起决定性作用的人,是他那个比他还要精明的老婆。”
二叔公笑着点头,“不过,顺子和沙儿出来以后,都干得不错。所以以我看,单干也挺好的嘛。”
爷爷嗯了一声,“扬,你怎么样”
“我很好啊”
陈扬说了说自己的情况,和接下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