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三天，你是装的。”
陆南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他坦然说道，“不这样，怎么让他们放松警惕？”
姜沅叹了口气，不得不接受陆南改变的事实，或许以前的陆南她还有几分把握劝说，但现在这个陆南，姜沅自己都看不透。
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
“你这么做，想过后果吗？”
“如果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就什么都做不了，你不是也说了，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也是最能豁出去的时候。”
“陆夫人呢？你也不在乎了？”
陆南冷笑一声，“在乎又怎么样？就算我不带走你，继续留在海市，我就能改变什么吗？陆席城就会放过她吗？”
姜沅怔了怔，他说的这么笃定，就必然知道陆席城有不会放过冯颖的理由。
“那你是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了？”
陆南随手从袋子里拿出橘子剥了起来，“比起知道，我宁愿不知道。”
说着，他语气变得捉摸不透，又带着几分复杂的矛盾。
“如果我不是陆家的人，我可能会支持他，认同他所做的一切，可我是陆家的人，站在我的立场，我却没有理由眼睁睁看着他伤害我的父母。”
“所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姜沅语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陆南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同样的，他们的仇恨，我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去反击，我总得找点什么理由。”
姜沅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所想，他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刚好，她就是这个理由。
夺妻之恨，这个理由足够了，足够他理直气壮的讨伐陆席城，足够说服他站在陆家的立场与陆席城对弈。
不管怎么变，他还是，没有放弃他那份善良和正义。
姜沅心里五味杂陈，此刻的她，没有资格去批判陆南，他是受害者。
在陆南的视角里，她也算是背叛者。
陆南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姜沅没去接。
陆南扯着嘴角，自嘲的笑了。
“以前我觉得，我是个幸福的人，可现在回过头发现，我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姜沅手指颤了颤，心头压抑的情绪，让她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陆南把橘子放下，起身走了出去。
姜沅望向他的背影，透着一股落寞。
她什么都做不了。
姜沅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第二天陆南照常买来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