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刚到西宁不久,一次偶然的机会,徐长亭就在路边捡到了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霍奴儿。
用徐长亭的话说,当时他并不觉的是捡回了一个人,一直都认为是捡回来了一只阿猫阿狗。
不在打扫干净的房间睡觉,不在饭桌上吃饭,不在椅子上坐,只在犄角旮旯坐,只在墙角吃饭,而且最厉害的是只在草垛上睡觉。
刚到徐府时,甚至还在徐长亭房间的窗外睡过,只是把准备去叫醒徐长亭的大姐徐长虹给吓的花容失色后,就被徐长亭连踢带打的赶到了早就给他准备好的房间。
但第二日当徐长亭推开门,还未查看人是否在房间里时,头顶却是传出来了一个声音:“我在这里。”
“你有病啊,鸟人啊你,在树上睡”徐长亭仰起脸大骂道。
霍奴儿轻飘飘的从树上下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习惯。”
而后徐公子有些发懵,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是不习惯睡房间,喜欢睡树上”
霍奴儿抬头看了看昨夜睡了半宿的“床铺”,摇摇头道:“我喜欢睡在草垛里,或者跟马挤在一块睡儿,冬天暖和夏天凉快。”
“放。”徐长亭刚想说最后一个字,就看见二姐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只好把最后一个字咽回肚子里。
从把霍奴儿捡回来治好伤的那天起,徐长亭一直就很感兴趣霍奴儿的身份,为什么会伤痕累累、为什么跟死狗似的奄奄一息的躺在路边是什么人伤了你,你家在哪里等等问题,霍奴儿一直以来都是只字不提。
即便是到了如今,徐长亭也不是很了解霍奴儿的身世,只知道他生于草原、长于草原,曾经也有过爹娘兄弟姐妹,至于其他的,每次徐长亭问起时,霍奴儿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当然,如今徐长亭还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霍奴儿的全名叫做恶来霍奴儿。
时隔一天再次来到半龙村,徐长亭跟霍奴儿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旁边一路上不怎么说话的棒槌,却是显得格外的兴奋,坐在马背上的腰也直起来了,胸也挺起来了,头也抬起来了,眼睛都变的有神了,一副衣锦还乡的“猥琐”样子。
不过这一路上,经过徐长亭跟霍奴儿两人的旁敲侧击,也搞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棒槌不叫棒槌,而且还有一个颇为雅意的名字:何承欢。
只是棒槌在说自己的名字时,黝黑的脸上还会浮现一抹不好意思。
而在半龙村,他还有一个兄长,名字叫做何承天,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儒生,只是一直未能遇到自己的伯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