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让书房,白衣男子也不敢耍啥花招,开启了阵法,带明镜入了地下宝库。
那堆积如山的灵石差点亮瞎明镜与三个小家伙的眼睛。
除了灵石,还有许多灵光熠熠的宝物,一些记载功法秘术的古籍。
三艘木质的巴掌大小船。
这是渡船,长度三五百丈的渡船,皆为小型渡船。
眼前这三艘巴掌大的小船,长度皆为五百丈。
建造这样一艘渡船,花费的灵石至少能去水镜山购买两趟粮食。
明镜将宝库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都收入储物袋,身上携带的储物袋不够装,就装入神宅世界。
“道友,你看”
白衣男子惴惴不安的看着明镜。
“我这人言出必行,说饶你一命就饶你一命。”
明镜说着,大袖一挥,缩紧贴在白衣男子身上的字阵瞬间解体,散作一个个青玉文字,飞回落在青衫上,随即隐没消失。
重获自由的白衣男子大喜,就在他准备感谢一番时。
得到明镜心念指示的香妞,安子,狗剩三个小家伙落地,呈三才阵站位。
身上金色光柱腾空而起,继而勾连,组成三才困神阵将白衣男子围困。
直到这时,白衣男子才惊骇发现,他一直认为是小精魅的三个小不点竟是三尊修成了七品神道金身的香火小人。
“道友,你,你这是何意”白衣男子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再次不安起来,说是心惊肉跳都不为过。
眼前这位来历神秘的背剑青年实在是太强大了。
是金身武圣,又是儒修,文宝又多,他根本不是对手。
明镜笑道:“我是答应饶你一命,但小家伙们没答应啊”
香妞捂着鼻子道:“对,我们没答应,你身上臭臭的,香妞最讨厌你这种臭烘烘的神灵了。”
安子:“忒臭”
狗剩:“臭不可闻”
三个小家伙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书籍,诵读了起来。
“啊”熟悉的疼痛感袭上心头,神像落地,白衣男子再次倒地哀嚎了起来。
明镜离开地下宝库,顾府已经乱做一团,丫鬟佣人收拾主家的财货出逃。
不仅是丫鬟佣人,顾让的几个儿子,孙子孙女也在争抢家财。
看到明镜,不是怒目相向,而是下意识的避让,生怕步了爹爹,爷爷的后尘。
这就是世家,毫无亲情可言,行为处事都是以利己为中心。
柳云霄不知何时已经挣扎坐起,祭出了一件护身法器后,就地打坐调息。
济世会,明镜略有耳闻。
济世会是在汴州以及临近汴州的数州之地,都极为盛行的结社组织,以济世救人为宗旨。
这位柳云霄不是别的,正是济世会的会长。
此人道儒双修,除了是七品金丹初期的练气士,还是一位胆后期的儒修。
明镜想了想,屈指一弹,一朵寸高的万古青莲飞了过去,无视柳云霄的护身法阵,直接落附在他的一处伤口上。
青莲摇曳,洒落无数青玉光芒,柳云霄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柳云霄瞬间惊醒,看着扎根在胸前的青莲。
这,这是传说中的万古青莲
柳云霄豁然抬头,看向明镜。
可惜只看到了一袭远去的青衫背影。
万古青莲
这位神秘的青衫背剑青年是那位大庆青帝
明镜径直背剑离开顾府,往杜府而去。
明镜走远后。
顾府大门,墙角上的一只蜥蜴突然直愣愣的从墙上摔在了地上。
呈东西走向,贯穿整个汴州的汴河。
河底深处,一座河底矮山,山上开辟有一间洞府。
顾家大长老顾谦就在洞府中。
自从担任家主的大哥将注意打在了大庆救济粮棉上的时候,向来把事情往最坏处想的顾谦就施展术法,祭炼出了一具草木分身在顾府坐堂。
真身则潜藏在汴河中的洞府修行。
这不还真被他给猜着了。
那位神秘的青衫背剑青年,绝对是为了那些被倒卖的粮食来的。
顾家在汴州,在大庆都没有仇敌,今日一个神秘的背剑青年上门,突下杀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为何而来。
“大哥啊,大哥,叫你不要鬼迷心窍与那水榭阁合作,倒卖大庆救济粮,你就是不听。”
顾谦摇头叹气,“现在好了吧,你自己身死道消也就罢了,却连累顾家数百年的积累全都没了。”
经此一役,顾家元气大伤,直接从二流世家跌入不入流行列。
他现在是不敢露面了。
至于杜家。
顾谦不打算去示警。
顾杜两家虽然世代联姻,但世家就是世家,有合作也有竞争。
顾家蒙此大难,没落是肯定的了,但依旧还有不少产业。
顾谦自然不想让同样参与了粮棉倒卖一事的杜家人全须全尾的活着。
杜家若是还在鼎盛状态,一山不容二虎,最后倒霉的肯定顾家,被杜家灭门都是有可能的。
而现在,顾家至少还有他这个大长老还活着。
若是杜家的七品修士被那神秘青年全都除尽,等风头一过,他或许就能带领顾家吞了杜家,从而挽回一点损失。
杜家祖宅位于城南,规模不下于顾家祖宅,雕栏玉砌,极尽奢华。
守门的护卫同样也是江湖二流好手。
杜府,大厅。
杜家家主杜海荣与几位家族长老正在议事。
二长老手里把玩着一对金色铁胆,道:“大哥,依我看,下一次运来的粮棉我们可以在多刮下来一些,刮个三成,如何”
四长老道:“刮掉三成,会不会太多了,万一有流民因此饿死,被上头发现,不太好吧”
三长老道:“那些贱民算什么,依我看,一天给两顿粥,让他们能活着就不错了,所以,三成都太少了,最少刮下四成下来。如此珍贵的珍珠米,给那些贱民吃,纯属浪费”
南宫世家水镜福地出产的珍珠米,不仅风靡周围数国的世俗界,更是修行界是酿造灵酒仙酿的一种主粮。
在修行界的需求量极大的。
杜海荣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晚上去一趟顾家,跟顾让商量商量。”
“杜海荣,你想找顾让,无需去顾家,我可以送你去见他。”
“谁,鬼鬼祟祟,给我滚出来”
杜海荣眉头一皱,空气中顿时如被石子砸入的湖面,绽起一阵阵涟漪。
涟漪扩散,临近大厅门口时,仿佛遇上了一根中流砥柱。
罡气与涟漪的倾轧中,一袭背剑青衫人影缓缓显露在杜家众人面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