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
差不多十五六年之前。
步青甲以七岁之资,参加童试,以一篇夺魂震惊青州,更是震惊了皇朝整个文坛。
为此。
步青甲被奉为青州第一神童,甚至还被人冠以皇朝第一神童之名。
虽说,这青州第一神童是坐实了,但这皇朝第一神童之名,却被天下文人嗤之以鼻,表示步青甲只不过是小小孩童罢了,有何资格冠以皇朝之名。
有服的,有不服的,更有人竟还跑到青州,指责步青甲如何如何不要脸。
总之。
当年说什么的都有。
而这一说,就是八年。
从步青甲夺得生员案首之名始,一直到步青甲消失之前。
八年的时间,把步青甲给说得没了影。
当年,步青甲也是年轻气盛,想着只要自己参加乡试,中了举,那些人自然就能闭嘴。
可没有想到。
步青甲连续参加三次乡试,皆是榜上无名,名落孙山。
其中苦楚,非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何况,还是八年之久。
各种的冷言冷语,各种的冷嘲热讽,把步青甲包围得团团转,如不中举,那誓必会被各种口水给淹死。
但现实却是比幻想要来得骨感。
三次乡试,屡次不中,这更是让步青甲受到了里里外外的攻击,就连自己所在的步家,也给了他无尽的白眼与冷嘲热讽。
为此。
步青甲为了耳根子清静,只得选择离家游历。
这一选择,就是九年。
九年后,步青甲再次出现在了公众的视野,而且这一次的回归,也是他第四次准备参加乡试。
提前了近两个月来到林州城,头一天却是遇上了自己的堂弟,而且还被请到了这艘画舫之上。
步青甲脑中回忆着九年之前的事情,心中到是看开了不少。
九年的游历,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才华并不能左右一切,更是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也仅仅只是能让自己的人生多经历一些罢了。
过往的,早就释怀了。
三次不中的境遇,也早就让他释怀了。
可柳如烟的一席话,却又把步青甲拉回到了九年之前。
步青甲不想回应,也不想与一个风尘女子说起自己的过往。
毕竟,不熟。
舔得有些急切的步高节,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兄,又见柳如烟并不待见自己,心生不满,“如烟姑娘,你怕是不知道,我这个堂兄啊,在十多年前,虽说被人奉为青州第一神童,甚至还被人奉为皇朝第一神童,但参加了三次乡试,却是屡次不中的。”
步青甲侧眼看向自己这位堂弟,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来。
自己的堂弟要折自己的台,步青甲想起了远在青州的二叔,也就是步高节的父亲。
拆台,这对父子到还真是父子。
“呀,原来步青甲公子参加了三次乡试啊,奴家还以为步青甲公子已经做了官了呢。”柳如媚拿着纨扇,贴着嘴巴,似装非装的惊呀。
一众公子哥们哈哈大笑,一众歌伎们,纷纷捂嘴而笑。
更有人放肆大笑,“当初的第一神童,也不过尔尔罢了。”
“我还以为步青甲之名如何呢,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落第之人而已。步公子这次来林州,不会也想与我们一同竞技吧。”一公子哥好似想到步青甲来到林州城的目的。
场面再次回到了九年前。
步青甲再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早已是收放自如,不再像以前一样,一见到这样的场面,就放声破口大骂了。
冷朝热讽,明讽暗贬。
步青甲依然笑着面对。
老妈妈招呼着下人,送来了酒菜。
步青甲自顾自的,拿起筷子,自我陶醉其中,两耳不闻外间的冷朝热讽,明讽暗贬。
柳如烟端起酒壶,替步青甲满了一杯,向步青甲投来一道歉意的目光。
步青甲端起酒杯,敬了敬柳如烟道:“如烟姑娘不必介怀。九年前,我步某早就领略了这样的场面了,我这脸皮,也早就练得厚旧起来。些许的冷朝热讽,又掉不下来我步某身上的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