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自称小人，此时却改口为奴，显然是内心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蒙唤来下人，将茶水换了，这才退下。
石泉水握着茶杯，走到窗户边，哪怕推开窗户，也仿佛置身于景色秀丽的湖水边。
清凉的微风拂面，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啼。
让人有种置身于尘世之外的错觉。
可在这宁静的景色中，却能嗅到人间烟火的气息，使人大感失望。
吱呀——
轻微的脚步却还是让楼梯有了回应。
石泉水一边喝茶一边转过身靠在窗格上，看着楼梯上的人渐渐露出了样貌、身体，最后是那半藏于长裙下的玲珑。
“云承见过侯爷。”
这女子看起来也就十八左右，清纯可人的样貌中自带着病殃殃的气质，让人见了忍不住产生怜悯之情。
“虚礼就不必了，你想问什么，或许也是我想知道的。”
石泉水又品了一小口，微苦的茶水入了咽喉后，却有种甘甜，让人回味无穷。
“多谢侯爷。”女子慢慢直起身，但又谦卑地弓着身体，“侯爷，请带我去一趟。”
“那你总得先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
石泉水依然靠着窗格，窗户虽然开着，但以这店的能力，岂会让外面的人轻易听到他们的谈话。
云承扬了扬手，楼下传来一阵轻快的步伐，似乎在离开。
“母亲告诉我那里是我的故乡，小时候还曾在那里游玩，但我却什么都记不得了。所以想去看看母亲说的。”
“我无法带你过去，但大致给你一个方位，剩下的我无能为力了。”
石泉水倒不是不想说，只是那个地方极有可能被法阵隐藏了，哪怕他再去一次，恐怕还是会找不到入口。
“不过，我提醒你，那里应该不是现在的你能进去的。”
云承又行了行礼，“多谢侯爷，请侯爷画一张图。”
画图倒是简单，只要画出南鹫城，然后再根据离开路线便可画出大致位置。
“南鹫城？侯爷说大概是从这附近而来？可这相距足有两万里，侯爷如何在顷刻间就能赶到？”
云承这话也只是惊叹，万里的传送阵，不是没有。
只是运转起来极为消耗灵石，还有人力。
没有特殊情况，没人会选择传送这么远的传送阵。
“我如果知道就不会在这里了。”
石泉水拿起茶杯，发觉茶水有点凉了，喝了一口，却是苦涩无比。
“侯爷去南岭是为了替朝廷收服诸部落？”
“这不妥？”
云承点了点头。
“这南岭素来只是边陲之地，历朝历代只是开通边境与之交易，从未想将南岭纳入版图之内。如今朝廷想收之麾下，不过是一句戏言。”
“就算去，必须先礼后兵，礼不成，可动兵。可让侯爷一人去，恐怕非朝廷本意。”
她说的很委婉了，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石泉水只是一个光杆司令，什么诏书、符节都没有，他去南岭干什么？
以什么身份？
朝廷使臣？信物呢？
他什么都没有，去南岭干什么？
石泉水当然知道她说的意思，可南岭必须去一趟。
无论皇帝在考虑什么，他也必须去一趟。
很多事情不是为了去做而去做。
“你觉得我要不要去？”